人胸口发闷,直犯恶心。
老孙脸色煞白,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慌忙跳下车,掀开发动机盖。
一股带着热气的、更浓烈的腥腐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仔细检查线路、油路、滤清器……一切看起来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没有短路,油管也没堵,电瓶电量充足。
可这机器,就是毫无理由地、彻底地“死”了。
“彪……彪哥!
推土机……它……它自己熄火了!
打不着了!”
老孙的声音带着哭腔,朝着工棚方向嘶喊。
王振彪正在工棚里对着电话咆哮催材料,听到喊声,烦躁地摔了电话,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
啊?
老孙!
你他妈怎么开的?”
他人未到,咆哮声先到。
“不知道啊彪哥!”
老孙哭丧着脸,指着冒着热气的发动机,“突然就熄火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
我检查了,啥毛病没有!
就是打不着!
还有这味儿……”他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
王振彪走到推土机前,那股浓烈的腥腐味也让他皱了皱眉,胃里一阵翻腾。
他强压着不适,先是绕着巨大的车身走了一圈,履带深陷在松软的泥土里,看不出异常。
他又爬到驾驶室检查了一遍仪表盘,一切正常。
最后,他跳下车,亲自蹲下身,探头往发动机舱里看。
夕阳的余晖被巨大的车身挡住,发动机舱内部一片昏暗。
那股腥味在这里更加浓郁,几乎凝成了实质,带着一种河底淤泥特有的、令人窒息的阴冷潮湿感。
王振彪拧开强光手电筒,一道光柱刺破黑暗,扫过复杂的金属管道、线路和油腻的部件。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在发动机下方靠近油底壳的位置。
在光柱的照射下,他看到那里似乎沾着一些东西。
不是油泥,也不是常见的污垢。
那是几缕粘稠的、深绿色的东西,像是腐烂的水草,又像是某种滑腻的苔藓,还夹杂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的、半腐烂的鳞片!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旁边一小块金属表面上,赫然印着半个模糊的、湿漉漉的手印!
那手印的指关节扭曲,指尖细长,透着一股非人的诡异。
一股寒气,毫无征兆地从王振彪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手一抖,强光手电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