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嗤笑一声,无比满意地,又拢了拢那件印着“勋章”的白衬衫。
“吱呀——”一声拉开那扇破门。
“轰——!”
油门被他踩得震天响,如同胜利出征的战鼓。
绝尘而去。
留给我的,是一屋冷寂的油烟味,一张沾着廉价口脂的巨债结单,还有…昨夜那封躺在手机匣底,墨迹如刀的法律文书。
昏黄的灯光下,手机屏幕幽幽亮起。
我伸出指尖,轻轻滑过那冰冷的铁证。
窗外,他离去的喧嚣已远。
屋内的沉寂,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心寒透,血未凉。
许郎啊许郎。
债,是我替你还清。
可这账,咱们刚刚开始算。
不是算我欠你,而是你,该还我了!
2许凯绝尘而去的喧嚣,尾气未散,余音尤在耳畔撞响。
屋内骤然死寂。
灶上那碗煮糊了的清汤挂面,在惨白的灯光下冒着最后一丝孱弱的热气。
他临走前那声嫌恶的“倒胃口”,此刻听来,竟成了句荒谬的谶语。
胸中那股被冰锥穿刺的麻木,渐渐退去。
余下的,是沉淤在五脏六腑的冰碴子。
冷的刺骨,却又硌的生疼。
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旧布衫的前襟。
那里,沾着一点不知何时蹭上的赭石颜料。
指尖下的布料粗糙。
昨夜,沈薇那封密函里冰冷的墨字再次浮现脑海:“许贼匿产,铁证如山。”
那些冰冷的数目,那些兜转勾连的账户名号,像一张无形的网。
还有那个女人。
徐蔓蔓。
她依偎在他臂弯里,手腕上那点似曾相识的微光——分明是我阿娘压箱底的金镶玉!
是他哭丧着脸,哀告铺子周转不灵时,从我手里哄骗走的“救命钱”!
竟被他转手戴在了她的腕子上!
“蔓蔓等着住大房子呢!”
“你这破地方她嫌晦气!”
新欢的娇嗔似毒蛇信子,透过他的口,再一次舔舐着耳膜。
一股滚烫的羞愤猛地从丹田窜起,直冲天灵!
烧得喉咙腥甜!
徐蔓蔓!
这名字在舌尖咀嚼。
淬着毒的恨意。
想当年学府画斋。
那幅呕心沥血,融了半载时光与灵思的工笔牡丹图。
匿名一纸诉状,指我窃其稿!
物证是几张捏造的草稿日期,人证是她串通好的两名同窗!
口舌如刀,顷刻间便要将我钉上剽窃的耻辱柱。
若非导师力证画风迥异,寻出其中破绽…只怕如今这“林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