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荒凉的疲惫感淹没。
原来,看着曾经高高在上、操控一切的人跌落尘埃,并不会带来预想中的快意,只会让人感到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凉。
店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窗外,天色彻底暗沉下来,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玻璃门,斜斜地切割着店里凝滞的空间。
顾承泽维持着那个微微佝偻、死死盯着珍珠耳钉的姿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剩下沉重而破碎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过了很久,久到那点薄荷绿的新芽仿佛都在这沉重的气氛中蜷缩起来,他才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终于从那枚珍珠耳钉上移开,重新落回我的脸上。
但这一次,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深沉、试探或是混乱的痛楚。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茫之后的、近乎卑微的祈求,以及一种……令人心惊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晚,” 他又叫了一次我的名字,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一丝孤注一掷的清晰,“给我……给我一点时间。”
不是命令,是请求。
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绝望。
“一点时间?”
我看着他,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顾先生,三年了。
您的时间,难道还嫌不够长吗?
用来怀念苏小姐,或者……” 我的目光扫过那枚珍珠耳钉,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用来寻找下一个足够相似的影子?”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中了他最深的痛处。
顾承泽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被抽干。
他眼底那点卑微的祈求之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几乎熄灭。
“不……不是……” 他急切地否认,声音破碎不堪,带着一种被误解的恐慌,“没有别人……从来没有!”
他急促地喘息着,似乎这三个字的辩白已经耗尽了他仅存的力气。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饱含着无尽的痛苦、难以启齿的懊悔,还有某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有些踉跄,像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又像背负着无法承受的重担。
风铃再次发出“叮铃”的声响,比刚才更加急促而凌乱。
厚重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