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线。
悠扬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银质餐具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芒,一切都精致奢华得不真实。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一杯昂贵的瑰夏,目光投向入口。
陆沉舟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高定深灰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依旧英俊得无可挑剔,只是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鸷和焦躁。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昂贵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那迫人的气势却让附近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径直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带着惯有的强势。
侍者无声地送上柠檬水,被他烦躁地挥手挡开。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像淬了冰的寒潭,死死地盯着我,试图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愧疚、恐惧或者旧情。
“沈念初,”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晚晚她等不起!”
我放下精致的骨瓷咖啡勺,勺柄轻轻磕在杯碟边缘,发出清脆的“叮”一声。
迎着他不善的目光,我微微一笑,伸手从旁边空着的椅子上拿起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牛皮纸文件袋。
“啪。”
文件袋被我随意地丢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
陆沉舟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文件袋上,眉头紧锁,带着警惕和不解。
“肾源?”
我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铺着洁白桌布的桌面上,双手交叠,托着下巴,脸上绽开一个堪称完美的、纯良无害的笑容,声音轻柔得像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礼物,“我有啊。”
陆沉舟的眼神瞬间凝固,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混杂着一丝狂喜和更深的疑虑:“你…你说什么?
你找到了?
是谁?
人在哪里?”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出食指,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个牛皮纸文件袋,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喏,都在里面了。”
我的笑容加深,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玩味,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三百万,随叫随到。”
陆沉舟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希冀被一种被愚弄的暴怒取代,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沈念初!
你耍我?!”
他猛地伸手,似乎想抓起那个文件袋砸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