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厚厚的全球顶尖医疗资源供应商名录,指尖划过那些能提供“特殊服务”的机构名字。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心底那层算计的寒意。
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喂?”
我接起,声音懒洋洋的。
“念初…” 听筒里传来陆沉舟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疲惫和沉重,像裹着天鹅绒的钝刀,“是我。”
“哦,有事?”
我翻过一页名录,目光停留在一家瑞士机构的介绍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晚晚…她情况不太好。”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每一个字都浸透了表演式的担忧,“医生刚下了通知,她的肾功能…衰竭速度加快了,必须尽快…换肾。”
他顿了顿,呼吸声变得粗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施加压力的意味,“我知道,以前…是晚晚对不起你,我也…亏欠你很多。
但现在,她真的…需要帮助。”
来了。
我无声地冷笑,指尖在光滑的铜版纸上轻轻敲击。
经典的道德绑架开场白。
“所以呢?”
我打断他冗长的铺垫,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陆沉舟被我噎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是这种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那点伪装的疲惫被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取代:“沈念初!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晚晚她需要肾源!
合适的肾源!
你…你立刻来中心医院一趟!
我们需要谈谈!”
命令的口吻,一如既往。
仿佛我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以随意抽血割肾的沈念初。
“中心医院?”
我轻轻合上厚重的名录,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空旷的阳光房里格外清晰,“没空。
想谈,一个小时后,半岛酒店顶楼咖啡厅。
过时不候。”
说完,不等他反应,直接挂断。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我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城市森林。
玻璃上模糊地映出我的影子,眼神平静无波,深处却跳动着冰冷的火焰。
林晚晚需要肾源?
好啊。
我这个“恶毒女配”,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帮她找。
一个小时后,半岛酒店顶楼咖啡厅。
临窗最好的位置,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