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打折卫衣,跟我分享一桶自家煮的红豆沙,保温杯上还沾着昨天摆摊时蹭到的番茄酱。
“陈默,”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你看这个!”
那是今天一个老顾客留下的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谢谢老板送的发卡,我女儿很喜欢。
你们的故事让我想起年轻时和老婆一起打拼的日子。”
他接过字条,借着路灯的光看了很久,嘴角慢慢上扬。
“其实摆摊挺好的,”他把字条小心翼翼地夹进钱包,“能听到很多故事。”
他顿了顿,转头看我,眼里映着江面的波光,“比以前坐在会议室听财报有意思多了。”
我们沉默地坐着,听着江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悠长而低沉。
陈默忽然伸手,把我散在风中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我耳垂时,带着微凉的触感。
“瑶瑶,”他声音很轻,“以前我总觉得,给你买奢侈品才是对你好。”
“现在呢?”
我抬头看他。
“现在觉得,”他笑了笑,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江水,“能跟你一起吹江风,喝红豆沙,就算没钱买奢侈品,也挺好。”
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不是以前装钻戒的天鹅绒盒子,而是个普通的薄荷糖铁盒。
“这个……送你。”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枚用旧表带改制的戒指,黄铜色的表带被打磨得光滑,中间嵌着颗从旧袖扣上拆下来的碎钻,虽然极小,却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我自己做的,”他看着我的眼睛,有些紧张,“没钱买新的,只能……我很喜欢。”
我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刚好。
表带的纹理贴着我的皮肤,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以前他送我的钻戒动辄几十万,却从没让我觉得这么安心。
“其实我一直想问,”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戒指的金属边缘硌着我们交握的手指,“你当初为什么不走?
拿着那笔钱,你可以过得很好。”
我看着江面上倒映的星光,想起那天他走向阳台的背影,想起他塞给我银行卡时空洞的眼神。
“因为啊,”我勾了勾嘴角,故意逗他,“我算过了,跟着你这个‘破产老板’,以后说不定能分到更多二手奢侈品呢!”
他被我逗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