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蒋干” 的课桌，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纸 ——2003 年清北大学录取通知书复印件，专业栏赫然写着 “行政管理”，而右下角的日期，正是他前世收到复读班落榜通知的同一天。
“你在干什么？”
林小薇的声音从身后炸响。
蒋干迅速合上抽屉，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红痕。
她抱着作业本的手臂挡住去路，袖口露出的银镯子晃了晃 —— 那是前世她母亲下葬时戴的陪葬品，此刻却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找橡皮。”
他弯腰捡起滚落的文具，指尖触到 “蒋干” 课桌缝隙里的半截纸条，上面写着：“复读生的脏手别碰我的东西”。
墨迹未干，钢笔压痕透过纸张，与他前世签过的高利贷合同上的恐吓字迹重叠。
午休时，母亲的电话准时打来。
“干啊，你表舅说六中的老师都是省里特级，你可得给妈争口气……” 电流声里混着麻将声，他突然想起 2018 年那个冬夜，母亲被债主泼红漆后蜷缩在派出所的模样，警服上的 “人民公安” 四个字在雪夜里泛着冷光。
“知道了。”
他盯着食堂橱窗里自己的倒影，十八岁的脸还带着婴儿肥，却在说起 “争口气” 时，嘴角扯出与四十岁时同样苦涩的弧度。
路过教师办公室时，他听见班主任的笑声：“小干这孩子稳，保送名额肯定是他的，至于那个复读生……”夜风裹挟着桂花香气钻进宿舍。
蒋干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刷题，光束扫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页码，突然定格在 2003 年全国卷数学压轴题 —— 与 “蒋干” 笔记本上的解题步骤分毫不差。
铁门突然被踹开，宿管举着强光手电：“7 班的！
谁在偷用电器？”
手电筒被没收时，他看见宿管口袋里露出的烟盒 —— 正是前世债主常抽的那款 “红河道”。
回到床铺，月光透过气窗在水泥地上织出蛛网，他摸向胸口，那里本该有块烫伤疤痕，此刻却只有冰凉的皮肤，像极了前世躺在太平间时，法医揭开白布的触感。
“听说他半夜偷看书？”
上铺传来嗤笑，“复读生就是矫情，以为拼命就能追上我们？”
黑暗中响起撕纸声，蒋干知道，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