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王老赵的大嗓门震得我耳膜发疼:“金笔奖颁奖礼主持!
就这周末!”
我捏着手机后退半步,撞在奶茶店冰凉的玻璃柜上。
金笔奖是顾砚今年冲影帝的战场,我退圈三年,台里那么多主持,怎么轮得到我?
“别装糊涂!”
老赵喘着粗气,“去年颁奖礼嘉宾忘词冷场二十分钟,前年灯光师摔了追光灯,就你——”他突然放软语气,“当年直播事故都能救回来的小昭,真忍心看我这把老骨头被台长骂到退休?”
我盯着柜台上顾砚刚买的桂花糕,甜香混着他留下的雪松味香水味。
三年前我在后台替他解围时,也是这种味道。
“行。”
我咬了咬嘴唇,“我接。”
电话挂断时,店门被风刮开条缝,顾砚举着沾了桂花的纸袋探进头:“陈阿姨说这批次桂花开得旺,我多买了点。”
他看我脸色,没多问,只把纸袋轻轻放在我手边。
第二天清晨,店门铃响得比平时早。
顾砚站在晨雾里,手里抱着个牛皮纸袋,发梢还沾着水珠:“阿凯说主持要备突发预案。”
他耳尖泛红,“我让助理整理了近五年金笔奖的事故记录,可能……能用?”
纸袋里是二十页A4纸,边角被翻得卷起来,字迹从歪歪扭扭的草稿到工整的正楷,明显改过三四遍。
“嘉宾忘词时递提示卡要弯腰四十五度音响故障数三秒再救场下雨的话备用流程在第三页”——最后一页贴着便签,字比数学笔记工整十倍:“我信你。”
我捏着便签的手发颤。
原来他早知道老赵会找我,原来他偷偷翻了半个月的颁奖礼录像,原来他记得我当年说“主持最怕准备不足”。
颁奖礼当天后台,周棠的高跟鞋声“咔嗒咔嗒”碾过来。
她涂着酒红色口红,指甲盖敲了敲我面前的手卡:“林——昭——昭?”
尾音故意拖长,“我记得台里有个救场王,怎么现在连名字都让人记不住了?”
聚光灯在头顶亮起。
我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笑了:“看来今晚第一位获奖者是‘尴尬气氛终结奖’。”
我转身对周棠眨眨眼,“要我替您领吗?”
全场哄笑。
周棠的脸比口红还红。
流程进行得比想象中顺。
嘉宾忘词时我递的提示卡角度刚好,音响故障时我数到“三”的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