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裴沉推荐的律所。
林澈在内部会议上敲了敲投影屏:“陆氏的案子结了,但这种渗透模式……最危险的对手,不从正面来。”
我翻着笔记本,“他们会混进你以为安全的地方,等你放松警惕再咬一口。”
散会时手机亮了,是裴沉发来的定位:“沉光”仓库。
最近街区改造项目启动,他说想把“沉光”做成文化空间样本。
我抱着设计稿过去时,他正蹲在地上看老照片——是咖啡馆刚开张时的模样,玻璃柜里摆着第一炉烤糊的司康。
“明天开始量尺寸。”
他抬头,发梢沾着灰,“你负责品牌策划?”
我把设计稿拍在桌上:“裴总这是走后门?”
他低头翻稿,耳尖红了:“是裴沉在请苏顾问。”
三天后加班到十点,手机在桌上震得发颤。
“今天试了新的危地马拉豆。”
裴沉的消息,“想请你尝尝。”
我合上笔记本笑出声。
打车到“沉光”时,门虚掩着,磨豆机的沙沙声漏出来。
推门进去,他正对着电子秤称豆子,抬头看我:“迟到三分钟。”
“要写检讨吗?”
我脱了外套挂在椅背上。
他没接话,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推过来。
深褐色液体表面浮着层薄奶泡,抿一口,先是浓烈的苦,后味突然漫开焦糖甜。
“像我们。”
他突然说。
我抬眼,他正盯着我杯沿的唇印:“从针锋相对,到……到现在?”
我晃了晃杯子。
他伸手把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爸同意我接手文化产业线了。”
我一愣:“那咖啡馆?”
“‘沉光’不是咖啡馆。”
他指了指墙上的老照片,“是我们的起点。
我想和你一起经营它——不只是名义上的。”
我伸手覆上他手背。
他的手因为磨豆有些凉,却把我的手攥得很紧。
“从明天开始。”
我笑,“苏顾问正式上任。”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玻璃上蒙了层白雾。
他的脸在雾气后有些模糊,可眼睛亮得像第一次见他时——那天他躲在吧台后擦杯子,我敲着玻璃杯说:“裴先生的拉花,比财报有趣多了。”
现在想来,最有趣的从来不是拉花。
是我们都打破了自己的壳,终于能坦坦荡荡,说一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