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杯沿:“裴星遥说你以前给她拉过星星。”
他手顿了顿,冰块裂了道细纹。
第二天我抱着笔记本去,点了杯热的。
他磨豆时我翻文件,故意把裴星遥的病历本露出来半角——上周她阑尾炎住院,非说“我哥要是知道我疼成这样,肯定会煮姜茶”。
他倒奶泡时瞥了眼病历,拉花突然变成朵圆滚滚的太阳,边缘还焦了点。
我抿了口:“甜得像裴星遥的退烧糖。”
他耳尖红了,低头擦咖啡机时,金属柄撞出轻响。
第三天傍晚下小雨,店里就我一个客人。
裴沉在擦马克杯,我盯着他后颈的疤发呆——那道疤细得像被玫瑰刺划的,和他腕间那串檀木珠串倒是配。
门“吱呀”一声被撞开,酒气先涌进来。
醉汉踉跄着扑向吧台:“装什么高冷?
老子喝杯咖啡还要看你脸色?”
裴沉后退半步,指尖掐进围裙带里。
我摸出名片拍在吧台上,声音放得又慢又沉:“这位先生,您知道‘沉光’的营业执照上,法人是谁吗?”
醉汉眯眼凑近,我补了句:“裴氏集团的裴。”
他猛地直起腰,酒瞬间醒了一半,踉跄着往门外挪:“对、对不住!”
玻璃门“砰”地关上,雨声灌进来。
裴沉还盯着我手里的名片,喉结动了动:“谢谢。”
我端起凉掉的咖啡抿了口,酸得皱眉:“我只是不想明天没特调喝。”
他低头收拾被撞翻的糖罐,我瞥见他嘴角翘了半寸——很快又压下去,像片被风吹皱的水面。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林澈的来电:“半小时后回公司,陆氏的案子急。”
我把伞往臂弯里一夹,裴沉突然说:“明天的豆子到了。”
我顿住,他又补:“巴西的,甜。”
我没回头,挥了挥手:“太甜腻,换苦的。”
会议室的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推开门时,主位上的人抬头笑了:“苏小姐,别来无恙。”
陆烬的金丝眼镜反着光,我想起大四那年他堵在教学楼走廊,手捧的蓝玫瑰被我推得撒了一地。
“陆二少亲自来盯案子?”
我拉开椅子坐下,指尖掐着桌沿。
“陆氏旗下的美妆线被曝质检问题,云帆是业内王牌。”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还是当年的温文尔雅,“不过我更在意——苏小姐最近常去的‘沉光’,老板是不是姓裴?”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