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读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有人开始盯上你了。”
“谁?”
“不是我。”
他说,“是‘她’。”
我心脏猛地一跳。
“谁是她?”
程惟东沉默了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我面前。
“你去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伸手拿起那只黑色U盘,掌心有些出汗。
“你不怕我报警?”
“林小姐,”他轻笑,“你报警的每一次努力,最后都变成我们‘依法配合’的素材。
你已经不是记者了,而我……还坐在办公室。”
我没有回话,转身离开。
出门那一刻,我几乎是奔着跑进电梯的。
按下关闭键时,我手指发抖,心跳快得不正常。
回到家,第一时间插上U盘。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
摄像头角度斜侧,时间码显示是去年六月。
一间很小的房间,像精神病科诊疗室。
一个女人坐在角落,穿着病号服,面色苍白,头发凌乱,双眼空洞,像个活着的尸体。
视频中有人在跟她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但我听清了她那句回应:“我没有疯,是他们说我疯了。”
我屏住呼吸。
那张脸,是我见过的——她叫陆明溪,是周青霞生前最好的朋友。
三年前我们在一起做过一次深度访谈,当时她语气坚定、思路清晰,是那个事件里唯一敢站出来作证的人。
后来,新闻撤稿,我被调岗,她失联。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现在我知道了——她被“处理”成了疯子。
我紧紧抓着鼠标,屏幕上的女人忽然朝镜头一笑,笑得安静又可怕。
“她说过,她要跳楼的时候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终于知道真相不值钱。”
我浑身发冷。
视频到此结束。
U盘里还有一张照片,是她住院记录的出院证明。
时间显示,三天前她已经“康复”出院。
我看着那张纸,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陆明溪,她还活着。
就在这座城市某处。
问题是——她,会不会还敢开口?
6 不是她疯了,是这个世界在装聋我在凌晨四点找到了陆明溪。
准确地说,是她找到了我。
那天夜里我本来不打算再外出,但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电话那头是女人的声音,低哑、克制,带着微弱喘息。
她只说了一句话:“林瑶,是你吗?
是你还在找我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