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那位主编打了电话。”
“我查到她跳楼前一个月曾两次进入天源物业的管控系统,那是内部人员才能用的接口;她丈夫名下账户,跳楼三天后收到一笔十八万的匿名转账。”
“我原本想直接把证据交给你,但后来想,或许你比我还危险。
他们知道你以前是记者,知道你是个不受控的变量。
你现在虽然沉了下来,可一旦被盯上,你就不会再沉得住。”
“我已经发了加密邮件给一个旧识,万一我出事,他会收到备份材料。
你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肯不肯再卷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着看你读这封信,但如果你读到了,只做一件事——别替我报仇,替我说一句话。
她不是疯子,她只是没人信。”
我把信读完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泡在冰水里。
“她”,指的是谁?
是周青霞?
还是另一个人?
这个“她”到底有多少个?
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顾一南死前的恐惧不是怕死,是怕没来得及让“那句话”被听到。
那天晚上我没睡觉。
我一页页翻顾一南的旧资料,那些他留在我书架角落的会议记录、采访笔记、通话录音,还有几张无意中留下的房产公司来往传真。
其中有一页,上面是天源公司一则内部公文,抬头写着“舆情应急第九小组反馈”:“目前情绪点已集中于‘女性跳楼自杀’,建议继续推进‘家庭纠纷’标签,减弱‘拆迁维权’标签热度。
引导舆论向个人情绪崩溃、自主选择结局方向偏移。”
我看着那张纸,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他们,不是处理房子,他们在处理“故事”。
第二天一早,我约了庄澜。
她看完信和传真,只说了一句:“这些不是证据。”
“那要什么才算?”
“官方邮件、文件盖章、签署人、转账记录、后台截图,能构成司法效力的那种。”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那我去拿。”
“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
她问,“这不是去找一张图纸,是进老虎嘴里摸牙。”
“我知道。”
她没再劝我。
我第一时间联系了一个旧相识,陆千川,曾是某商业新闻网站主编,后来自己开了家公司,做媒体数据挖掘。
他曾是我当年“死稿”中唯一给出支持的人,也是在我被公司清退时发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