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空”,墨迹却总被泪水晕开。
深秋的某日,寺里来了一位不寻常的香客——太子哥哥。
我跪在厢房里,不敢抬头。
一年未见,太子哥哥清瘦了许多,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
“昭阳...”他唤着我的名字,声音哽咽。
“施主认错人了。”
我双手合十,“贫尼法号玄净。”
“别这样...”太子哥哥蹲下身,强行抬起我的脸,“你看看我,我是你皇兄啊!”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还有他眼中的心疼。
那一刻,伪装轰然崩塌,我扑进他怀里,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太子哥哥抚摸着我的光头,声音颤抖,“父皇已经后悔了,他没想到你会...他...他还好吗?”
我抬起头,问出了那个日思夜想的问题。
太子哥哥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他还活着。
在岭南做了一个小县丞,听说...政绩不错。”
活着!
这两个字让我浑身颤抖。
他还活着!
这一年来,我最怕的就是某天听到他的死讯。
“能...能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吗?”
我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缕青丝——我剃度前剪下的。
太子哥哥接过布包,叹了口气:“昭阳,你这又是何苦?
父皇已经开始考虑召回他了,只要你肯还俗...”我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皇兄,覆水难收。
我已入空门,此生...就此别过。”
太子哥哥走后,我回到古松下,望着南方泪流满面。
我知道他带走的不仅是一缕青丝,更是我最后的一点奢望。
从今往后,我只能是玄净师太,再也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昭阳公主了。
裴砚离开后的第二年冬天我开始咳血。
住持师太请了太医来看,说是心气郁结,伤了肺腑。
药一碗碗地喝,病却一日日地重。
我知道,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除夕夜,整个寺庙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悦中。
我独自来到大殿,跪在佛像前。
“佛祖,”我轻声祷告,“信女别无他求,只愿他平安喜乐...若有一日他能重回朝堂,信女愿永堕轮回,不得超生...”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青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公主!
圣旨...圣旨到了!”
我茫然地走出大殿,只见住持师太和众尼姑已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