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面前得宠,正是大好时机。
难道你忘了先皇先后的血仇了吗?”
我猛地灌下一杯酒,火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我没忘。
只是...现在的皇帝确实是个明君,百姓安居乐业。
若起兵造反,受苦的还是无辜百姓...你这是被蒙蔽了!”
陈瑜拍案而起,“别忘了你是谁!
你是大梁皇子,复国是你的责任!”
他的声音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我连忙拉他坐下:“小声点!
我...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陈瑜冷冷地看着我:“是因为那位昭阳公主吧?
我听说你们走得很近。”
我沉默不语,这无异于默认。
“梁瑾!”
陈瑜直呼我的真名,声音压得极低,“你疯了吗?
她是仇人的女儿!
你难道要为了儿女私情,辜负所有为大梁牺牲的忠臣义士?”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放弃复仇?
那些为保护我而死的侍卫,那些在边境苦苦支撑的旧部,他们都在等我振臂一呼...“给我三天时间。”
我最终说道,“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陈瑜勉强点头,起身离去前丢下一句话:“别忘了你是谁。”
我独自喝到深夜,醉醺醺地回到翰林院。
躺在床上,头痛欲裂,脑海中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昭阳的面容——她听我吟诗时专注的眼神,她发现我诗中秘密时敏锐的神情,还有当我说出“知音”二字时,她脸上那抹动人的红晕...我翻身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二十年来家国恨,三千界外死生盟。
谁知一见倾城色,忘却前尘只为卿。”
写完后,我将纸揉成一团,却又舍不得丢弃。
最终,我把它塞进了贴身的荷包里——那里还藏着一块残破的玉佩,是母后当年塞给我的唯一信物。
第二天清晨,我头痛欲裂地醒来,却接到宫中传召——皇帝要见我。
养心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我跪下行礼,心跳如鼓。
难道昭阳将我的可疑之处告诉了皇帝?
“裴爱卿平身。”
皇帝和蔼地说,“朕看了你起草的《水利疏》,写得很好。
江南水患确实需要根治。”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为公事。
正当我准备回答时,殿外传来通报——昭阳公主来了。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昭阳穿着一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