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和绝望的黑潮将自己彻底淹没。
吱呀——”极轻微的开门声。
没睁眼。
“殿下。”
她眼睫猛地掀开!
裴清立在榻前,一身半旧的青布衫洗得泛白,面容透着憔悴,眼底布满蛛网般的血丝。
憔悴深处燃着两簇灼人的光。
他双手捧着的,赫然是那只紫檀木匣!
她定定地看着他,一时无声。
匣盖轻启,裴清取出那张熟悉的、墨迹犹新的纸——他的放君书。
鲜红的朱砂印鉴烙印在左下角,红得刺目,红得像血。
修长的指,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重重按上那方冰冷的血印,指腹因用力而瞬间失了血色。
他抬头,目光直直撞进她惊愕的眼底,声音沉哑,撕裂了清晨最后的薄雾,也撕裂了横亘五年的所有桎梏:“殿下当初要的,可是死生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