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包扎好的手臂,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
然后,她的手指缓缓上移,落在他紧抿的、带着血痕的唇上。
裴清浑身僵硬,像被毒蛇的信子舔舐。
“记住这疼。”
她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在这里,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疼,也只能由我来给。”
她的指尖用力,按在他唇上的伤口。
刺痛传来,裴清闷哼一声,被迫张开嘴。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李昭阳俯身,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冰冷而危险:“裴清,你逃不掉。”
裴清被安置在公主府西侧一处僻静的院落。
名为安置,实为软禁。
院外守卫森严,院内陈设清雅,却如同另一个精致的牢笼。
他成了李昭阳掌中的囚鸟。
她每日必至,有时只是静静坐在窗边看他读书写字,目光沉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有时会带来宫中的珍馐,逼他吃下;更多时候,她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裴清沉默以对,用最冰冷的抗拒筑起心墙。
他拒绝她的靠近,拒绝她的食物,拒绝她的一切示好。
他埋头于书卷,试图在文字中寻找片刻安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一日午后,裴清在院中临帖。
李昭阳坐在廊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扶手。
突然,院墙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重物坠地和人声呵斥。
裴清笔尖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开一团。
李昭阳眉头微蹙,还未开口,一名玄甲卫疾步入内,单膝跪地:“禀殿下,是几个喝醉的纨绔,在墙外滋事,惊扰了殿下,已处置了。”
“滋事?”
李昭阳声音冷了下来,“冲撞公主府墙垣,按律当如何?”
“杖三十,徒三年。”
卫兵沉声回答。
“那就按律办。”
她挥挥手,目光却落在裴清身上。
他依旧低着头,握着笔的手指却微微发白。
“怕了?”
她问。
裴清抬起头,眼中是压抑的怒火:“殿下滥用私刑,草菅人命,就不怕……怕什么?”
李昭阳打断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怕御史弹劾?
怕言官口诛笔伐?
还是怕……你口中的王法?”
她俯身,气息迫近,“裴清,我说过,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
他们惊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