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昭阳是大盛最有权势的长公主,却被一道明黄圣旨困在宫墙之内。
圣旨明言若我敢婚配,便赐我及驸马毒酒一杯。
但我却爱上新科状元裴清,不惜抗旨也要将他强抢回府囚禁。
宫人说裴清恨极了我这个毁他前程的疯子。
可当刺客的冷箭射向他心口时,我却挡在他身前。
病榻前我握着他手自嘲:“放你自由吧裴清,别再恨一个死人了。”
他替我拢好被角转身离开,却在翌日清早捧着我昨日亲自写的放妻书站在我面前。
指尖按着血红的放妻印记,他声音颤抖:“殿下当初要做的,可是死生不论?”
正文:朱雀大街的喧嚣震耳欲聋,新科状元游街的队伍缓缓行来。
李昭阳立在皇城墙头的阴影里,鎏金千里镜稳稳托在手中,镜筒末端,框住那个端坐马背的身影。
大红锦袍,金丝红花,衬得他面如冠玉,却眉眼清冷,仿佛周遭的欢呼、掷花、姑娘们含羞带怯的低唤都与他无关。
那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孤高清绝,像宫墙根角新开的一枝白梅。
李昭阳的心,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她见过太多人了,谄媚的、敬畏的、野心勃勃的,却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干净得像初雪,又冷得像寒潭。
呵,有意思。
她缓缓放下千里镜,指尖无意识碾过冰凉的金属筒口边缘。
那双潋滟凤眸深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裴清……”薄唇微动,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这个人,本宫要了。”
身后侍立的玄衣老监头垂得更低,声音干涩:“殿下,圣旨……一张纸罢了。”
李昭阳打断他,语气慵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三日内,送他到镇国长公主府。
用我的赤霞驹。”
命令掷地有声,她转身,鲜红的宫裙如燃烧的流云,消失在城堞的阴影里。
老监僵在原地,冷汗浸透后背。
琼林宴还未开席,状元郎的命运已定。
戌时将近,镇国长公主府门前一片死寂。
乌木马车在赤霞驹的牵引下停稳,车门推开,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裴清踉跄而出,大红锦袍沾染酒渍,眼神迷离恍惚。
“大人当心!”
驾车的人疾呼。
一只手比他更快,稳稳托住裴清倒向石板的手肘。
那是一只女子的手,修长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