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喊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 之后的日子,金钱失去了意义。
他像个行尸走肉,用酒精麻痹自己,最终也拖垮了身体。
“梅子……梅子……” 林卫东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窝里滚落,烫得他脸颊生疼。
巨大的悲伤和悔恨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窒息。
*如果有来世……如果有来世……**我绝不再被那些虚妄的东西迷了眼!
**我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绝不再亏欠你分毫!
**我要把一切都给你!
健康、快乐、尊重、爱……所有你应得的!
**梅子……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意识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悔恨的浪潮中沉浮、拉扯,最终,被那刻骨的执念吞噬。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长鸣划破了病房的死寂……刺眼!
林卫东猛地睁开眼,又被强烈的光线逼得立刻闭上。
不是病房那惨白的光,是……阳光?
真实的,带着温度的,甚至有些灼热的阳光。
耳边是“滴答、滴答”的声音,规律而熟悉。
他艰难地再次睁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糊着旧报纸的土黄色墙壁,上面贴着褪色的“劳动模范”奖状。
头顶是裸露的、熏得有些发黑的木头房梁。
阳光透过糊着塑料薄膜的木格窗户照射进来,在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柴火味,还有一丝……劣质烟草的味道。
这是……老家?
他结婚时那间老土房?
他难以置信地转动僵硬的脖子。
旁边,一个老式的、漆皮剥落的红木挂钟,钟摆正不疾不徐地摇晃着,发出那“滴答”声。
指针指向——六点一刻。
“卫东?
醒啦?”
一个温柔中带着点沙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林卫东浑身剧震,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循声望去。
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布衫的女人。
她身形苗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粗瓷碗。
阳光勾勒出她年轻而柔和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秀,嘴唇带着自然的红润。
沈梅!
是年轻的沈梅!
是健康、鲜活、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新婚羞涩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