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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表时间: 2025-06-03
,有时候还会倒贴些药材。

有人问她:“月娘大夫,你为啥对咱们这么好?”

她就会想起抗联密营里的火塘,想起春芳冻紫的指尖,想起赵铁柱刻的桦皮簪子。

“因为我受过别人的好。”

她说。

2015年秋天,我在月娘的土坯房里听她讲完这些故事。

她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那把生锈的剪刀,还有支已经发黑的桦皮簪子。

“赵铁柱说要给我换真金的,”她摩挲着簪子,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夕阳的光,“可我觉得,这个就挺好。”

窗外的秋风卷着落叶,掠过屋檐下的药篓子。

月娘忽然指着远处的长白山,说:“你听,山里头好像在打雷。”

其实那是远处的火车声,但我没说话,只是握住了她干瘦的手。

她的手心里,还留着当年握剪刀的力道。

尾声 雪落无声我离开二道沟的那天,月娘往我帆布包里塞了把晒干的五味子,用蓝布帕子包着,帕子角上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山茶花。

“治咳嗽好。”

她扶着门框看我,身后的药柜上,赵铁柱的桦皮簪子在晨光里晃着微光,红绳已经褪成了浅粉色。

此后每个月,我都会收到月娘托村里孩子寄来的信,字迹歪歪扭扭,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后山的柞树黄了今冬雪大,给柱子送的饼子没冻硬春芳爱吃的野草莓又长出来了”。

我这才知道,她每天都会拄着枣木拐杖,往鹰嘴崖方向走三里路,铝饭盒里装着高粱饼子——那是赵铁柱当年最爱吃的,还有用野蜂蜜腌的山楂片——春芳说过这能开胃。

2016年冬至那天,我接到村里打来的电话。

赶到二道沟时,雪正下得紧,月娘的土坯房里烧着暖炉,她躺在炕上,手里攥着那把锈剪刀,床头放着个铁盒子,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红布条,每一条都写着名字:赵铁柱、春芳、老周、老李……“下雪了。”

她看见我,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深沟,“春芳说过,雪大的时候,在山上能听见鬼子的马蹄声。”

她抬起手,指向窗外,“你看,那丫头背着药篓子呢,红袄子真鲜亮。”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雪幕里有个穿红羽绒服的女孩正跑过雪地,怀里抱着个快递箱子——那是镇上药店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