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禾顾越铮的女频言情小说《碎玉裂帛时苏青禾顾越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职相夫教子二十年,操办完儿子的婚事,我攥着泛黄的婚礼请柬问丈夫:“二十年前你说等赚到钱就补办婚宴,现在易拉罐指环能换成真戒指了吗?”丈夫无奈婉拒。“形式主义就不必搞了,下个月我让助理陪你去挑钻戒。”儿媳黏在儿子怀里。“妈,您都这岁数了,别做这些叫旁人看了笑话的事。”可当晚我收到隔空投送,是丈夫和我闺蜜刚拍的婚纱照。还附着他俩婚礼请帖。——日子是一周后,受邀人是我儿子儿媳,还有我父亲。我顿时浑身冰冷。闺蜜是我丈夫的秘书。一周后,也是大女儿的忌日,我替丈夫熨好“出差”的西服,看儿子儿媳穿上我挑好的礼服,送他们出门去。儿媳促狭地笑:“妈,你一向节俭,今天正好可以不用去菜场了。晚上我们吃好席,给你打包点剩菜回来,就当省钱。”闺蜜姗姗来迟,...
《碎玉裂帛时苏青禾顾越铮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全职相夫教子二十年,操办完儿子的婚事,我攥着泛黄的婚礼请柬问丈夫:
“二十年前你说等赚到钱就补办婚宴,现在易拉罐指环能换成真戒指了吗?”
丈夫无奈婉拒。
“形式主义就不必搞了,下个月我让助理陪你去挑钻戒。”
儿媳黏在儿子怀里。
“妈,您都这岁数了,别做这些叫旁人看了笑话的事。”
可当晚我收到隔空投送,是丈夫和我闺蜜刚拍的婚纱照。
还附着他俩婚礼请帖。
——日子是一周后,受邀人是我儿子儿媳,还有我父亲。
我顿时浑身冰冷。
闺蜜是我丈夫的秘书。
一周后,也是大女儿的忌日,我替丈夫熨好“出差”的西服,看儿子儿媳穿上我挑好的礼服,送他们出门去。
儿媳促狭地笑:
“妈,你一向节俭,今天正好可以不用去菜场了。
晚上我们吃好席,给你打包点剩菜回来,就当省钱。”
闺蜜姗姗来迟,挽着我丈夫的手臂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反手改掉家里密码,又将离婚协议寄去丈夫公司。
在家庭琐事中磋磨掉二十年岁月,我该对自己好些。
“都人老珠黄,老胳膊老腿了,还披什么婚纱?
湘琴,我明早还要飞东京出差,别用这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绊我。
钻戒我叫助理带你去买,钱不比婚礼这种可有可无的形式实在?”
“成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是闲出病来了吗?
看看你闺蜜苏青禾,四十多岁了一直一心拼事业,给我当秘书,至今没结婚。
你成天待在家里享清福,衣食无忧,也没工作压力,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丈夫顾越铮放下财报看向我,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他刚说完,儿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也凑了上来。
“妈,你五十岁的人了还办婚礼,羞不羞呀?
要真依你说的来,人家都要笑话咱们的。
爸的公司正值上市的关键时刻,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切水果的手一顿,刀刃划到我前两天补衣服时刺破过的手指,血溅了一砧板。
忍着剧痛贴好创口贴,把切好的水果端过去给他们吃。
“哎呀,你跟湘琴讲这些她也听不懂啊。
她一个家庭主妇,都这么多年没进社会了,哪里懂得这些?你去和青禾说还差不多。”
父亲戳了块苹果塞进嘴里,看着我感慨。
“人家青禾和你年纪相仿,但看着就是比你年轻,有活力。
湘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该反思一下你自己,想想自己现在为什么不如人家。”
这话一出来,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尴尬。
顾越铮轻咳一声。
“湘琴,爸年纪大了,爱唠叨,你别太往心里去。
爸,你也是,湘琴毕竟是你女儿......”
父亲不以为然地打断,吃掉盘子里最后一个小番茄。
“她自己没出息,我怎么说不得了?
小时候看不出来,越长大这差距越明显啊。
要我说,我还是更想青禾做我的女儿,聪明能干,不像湘琴,好吃懒做的,还没志向,一结婚就辞职,全靠男人养。
上次不是你和我说的,遗憾自己结婚结早了,青禾对你事业有帮助,她才是做你老婆的最佳人选,你忘了?”
顾越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没有反驳。
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一动不动站着,脑子短路,一片空白。
“我确实欣赏苏秘,她不论是样貌、才情还是能力,各方面都要强过湘琴。
但湘琴毕竟跟了我二十多年,是我的妻子。”
沉默了很久,我弯腰端起空盘子,机械地走进厨房。
水哗啦啦地冲,伤口浸着水疼的厉害。
我看着自己起皮泛红的手,粗笨又沧桑,心中忽然生出来些后悔。
伺候父亲,伺候老公,伺候儿子儿媳。
我二十四小时待命,全年无休地照顾家里人起居,忙得像陀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在他们看来,竟然是好吃懒做,享清福。
我麻木地把洗干净的盘子放进柜子里,心一抽一抽的痛。
“好了,不用管她,让她一个人去静静。
嫉妒作祟啊,前些年卯足了劲,还是被苏秘压一头,爸你刚又这么说她,戳着她痛处。
瞧瞧,又不开心了。
不仅想被养着,还想被哄,天下哪来这种既有还有的事情呢。”
言毕,顾越铮拿起财报继续看。
我无助地站在厨房里,怎么也没勇气走出去。
他的意思是,我既要还要?可分明,我哪个都没得到。
密码锁解开的声音,继而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顾总,你要的文件,我给你送来了。”
干练又端庄,是苏青禾。
顾越铮摘下眼镜起身,替苏青禾拉开椅子。
“辛苦你了,晚上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
儿媳亲昵地搂着苏青禾的胳膊,父亲笑得一脸慈祥。
“青禾来啦。
最近很忙吧,看上去瘦了不少。”
苏青禾一一回应完大家对她的热情,四下看了看,问起我来。
“琴琴呢,怎么不见她?”
顾越铮皱了下眉。
“不知道在厨房里干什么。
都一把年纪了,还闹着要补办婚礼,真当谁都像她那么闲。”
苏青禾熟稔地给顾越铮倒了杯茶。
“顾总现在功成名就,琴琴估计是想风光一把,挣个面子吧。
但这事确实是琴琴不对,她该考虑一下你的,你那么忙,她更要体贴些才是。”
“话说回来,我可真羡慕琴琴呢。
不仅嫁了个事业有成的男人,还不用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只需要躺在家里享福。
我要是能过上这种日子,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肯定专心把家里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听了苏青禾的话,顾越铮赞许地点点头。
“湘琴,你晚饭弄好没?
家里来客人了你没看到吗?说过多少次别让人家久等,真不会来事。”
油烟熏得我眼睛疼,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泪将炒好的菜端出去。
儿子儿媳蜜里调油,打情骂俏,丈夫顾越铮和父亲贴心地给苏青禾夹菜。
餐桌上没有剩余的位置,我局促地站在一边。
围裙上满是油渍,蓬头垢面。
他们说说笑笑着吃饭,其乐融融,像极了一家人。
我站在一旁,像偷窥着别人幸福的小偷。
这一站,仿佛便是永恒。
一餐饭吃完,都没有一个人来搭理我。
我愣愣地收拾起餐桌,沾着油腥味的玻璃桌倒映出我邋遢的模样。
站在苏青禾身边,活脱脱像她的一个佣人,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苏青禾一心扑在事业上,年近五十却保养得极好,衣着精致,步步生风,叱咤商界,在谈判桌上侃侃而谈。
而我,早早嫁作人妇,在事业巅峰期毅然决然辞去工作,回归家庭,从此被柴米油盐牵绊住半生。
我沉默地洗着碗。
客厅里,苏青禾被众星捧月般包围在中间,一群人笑闹着,笑声飘进厨房。
冷水和洗洁精刺激着我伤痕累累的手,心脏和手一样,都是一阵阵的刺痛,痛到麻木。
“前两天你不是买了补药吗?我先拿去给青禾了,她最近工作压力大,得补补。”
顾越铮虽是在跟我说话,却压根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意思,打开冰箱就拿起我的补药转身出去了。
“这药很贵,我上周去看医生,医生说我身体很差快负荷不住了,这是我省了很久......”
顾越铮脸瞬间沉下来,打断我。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这不是看青禾刚好需要吗,你再买就是了。
再说,你花的钱不是我的钱?青禾是你的闺蜜,你居然还跟她算的那么清。
一股小家子气,真是上不得台面。”
这是我省了很久的钱才舍得买,才买得起的。
但我没有再开口,平静而麻木地看着顾越铮拿走我的药,借花献佛给了苏青禾。
做了家庭主妇后我没了收入,只能掌心向上朝顾越铮要钱。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费用,顾越铮却总嫌弃我花钱大手大脚,动不动问他讨钱。
这样靠低声下气讨好人过活的日子我过了二十年,我再不想这样下去了,我要结束这种卑微的生活。
我回房,查着手机,在电脑上一字一字敲下离婚协议。
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
等顾越铮送走了苏青禾,推门进来。
看着我泪痕未干的脸,他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又哭?许湘琴,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就一点补品,你至于吗?还是说你又在吃青禾的醋。”
我没理他,顾越铮越发烦躁。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堆满横肉的脸。
“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营养这么充足,有什么可补的。
青禾年入百万都没舍得买那几千块的补品,你倒是毫不犹豫买了,果真是享乐多了,根本不明白赚钱的辛苦,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
你怎么不学学青禾的体贴?我当初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青禾分手,娶了你这么个......”
顾越铮越说越气,指着我的鼻子,到底是咽下了最后几个伤人的字眼。
我垂着头出神。
我没有说,我二十年胖八十斤,是过劳肥。
吃着残羹冷炙,从天亮忙到天黑,给一家人做老妈子。
从不买包包首饰,从不出去旅游逛街,二十块钱的羽绒服穿了十个冬天。
原来这就是顾越铮嘴里的贪图享乐。
顾越铮抬着手臂站在那里,见我久久没动作,不悦地眯了眯眼。
“傻愣着干什么?过来啊。”
他要我伺候他换衣服。
二十年来一直都这样,久而久之他一抬手我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可今天,我就是不想动。
坐在床沿发呆,眼眶酸酸的。
“你究竟闹够了没有?
年纪轻时任你作天作地,我都由着你。
许湘琴,小女生娇俏可人,你如今几岁了?
你搞搞清楚,你现在就是黄脸婆一个!”
顾越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溜起来。
“嘶啦——”
洗的发脆的棉布撕裂好大一个口子,我肚子上丑陋的妊娠纹暴露在空气中。
顾越铮嫌恶地别过脸去。
“还不赶紧遮一下,给我恶心的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我慢吞吞地把破碎的衣服拢起来,遮住肚子。
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很多很多回忆。
二十年前,顾越铮和苏青禾分手的第二天,迅速和我相亲闪婚。
他深情地吻我。
“嫁给我吧,湘琴。
我在前头冲锋陷阵,你顾好后勤,我们互为依靠互为港湾,余生的日子咱们一起携手走下去。”
彼时顾越铮和苏青禾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一时分不清,他要娶我,究竟是出于喜欢,还是出于跟苏青禾赌气。
他吻的更深。
“因为你温柔小意,贤惠持家,懂事识大体。
湘琴,和苏青禾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我才知道我跟她不合适,我最爱的还是你。”
顾越铮凝视着我的眼睛,字字诚恳,我醉在他眸子的星河里。
一醉大梦二十年。
过去的温柔贤惠,如今沦落成笨嘴拙舌。
我也该醒了。
贤惠、持家、懂事、识大体站在我的角度来从不是什么褒义词,利他而不利己。
顾越铮从一开始和我结婚,就带着明晃晃的谋算。
因着几句甜言蜜语,我心甘情愿让步,退居家庭。
守着他夸我的这些词二十年整,一年年将自己熬成黄脸婆。
而苏青禾依旧明媚恣意,在职场搅弄风云。
有我顾着家里,顾越铮也好全身心投入进事业,和苏青禾携手作战,在商界纵横。
顾越铮真是好算计。
简简单单娶我一步棋,蹉跎了我二十年岁月,铺衬铸就他的通天梯。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迟疑了一下。
都多少年没人给我发消息了?
我摸出手机,是一张隔空投送过来的照片。
是张婚纱照。
——顾越铮和苏青禾的婚纱照。
还附着一份婚宴请柬,受邀人有我儿子儿媳,还有我爸。
没有我,也确实不该有我。
婚期是下周三。
是顾越铮和我提过的出差的日子,也是......我和顾越铮大女儿的忌日。
顾越铮居然要在这一天,去和苏青禾结婚?
看着这条投送错了人的照片,我手抖得厉害。
就在这时,房门一把被推开,儿子大摇大摆走进来,拍拍我的肩。
“妈,下周三我老婆的朋友结婚,邀请我俩去参加婚礼,这两天你去挑挑礼服看。
哦对了,爷爷也去。
结婚的是我们很重要的朋友呢,要重视一点。”
儿子嘱咐完我就出去了,继续留我和顾越铮两个人沉默地对峙。
我犹豫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顾越铮的眼睛。
“下周三,你要去出差?”
顾越铮恍惚了一瞬,点了点头。
我的心彻底凉了下去,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果然,我就不该问的。
心里藏了事,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顾越铮忍无可忍,在半夜的时候恶狠狠推搡了我一把,起身去侧卧睡了。
天快亮时,我才堪堪睡着,凌晨四点半,生物钟又把我叫醒。
我结婚前最是爱睡懒觉。
婚后这些年,为了伺候家里人,不管几点睡,不管心里多苦,都会在四点半醒。
除了出门打太极的我爸,家里其他人都还在沉睡,我脚步放的很轻。
我跟行尸走肉一样,挎着菜篮子出门。
路过公园时,我碰见了父亲,他正和两个老大爷一起讲话。
父亲指着手机里的礼服照片,一脸得意。
“下周三我干女儿结婚,我穿这个,够气派吧?我昨晚一晚上没睡,挑了整整一夜呢!”
“哟,这礼服可不便宜,老许你这次真是下血本了。
怎么没听过老许还有个干女儿,你不就湘琴一姑娘吗?说起来,也好久没见湘琴了。”
父亲嫌弃地摆摆手,唾沫飞溅。
“别提她别提她。
我给你看看我干女儿,特别水灵的一个丫头,而且还是盛世集团的总裁秘书!
能力出众,还孝顺懂事,嘴还特别甜,我以后呀,就靠着我干女儿给我养老咯!”
在一群老大爷的恭维声里,父亲愈发飘飘然。
我低着头想赶紧离开。
“哎,老许,那是不是你家湘琴?”
父亲看过来。
和他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尴尬。
父亲却丝毫不在乎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是否被我听到,跟招呼狗一样对我勾了勾手指。
“下周三我有个婚礼要参加。
这套礼服我要穿着去的,八万块钱,你转给我。”
理直气壮。
“谁的婚礼?
你们都去,就我不去吗?”
我轻轻问,父亲却丧失了耐心。
“哪来那么多话?
婚礼在五星级酒店举办,你去过那种地方吗?
等会表现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净给我们家丢人。
你把份子钱准备好就行,我给你捎过去。
人别去了,心意到了就行,胖的跟猪妖一样,讲实话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亲女儿。”
我呆愣在那里。
父亲抢过我的手机,拿我绑定的顾越铮副卡刷了八万过去,不耐烦地赶人。
“还不快去买菜啊,早饭弄好没?我等会回家要吃!
动作磨磨唧唧的,要饿死你老爸是不是?忒不孝顺!”
我机械的挪着步子,朝菜场走去。
清晨的阳光勾勒着我影子的轮廓。
步履蹒跚,肥硕又臃肿。
眼眶又开始发酸。
麻木地做完一大桌子早餐,儿子儿媳过了好久才下楼,才吃了一口,就狠狠扔了筷子。
我吓了一跳。
“不吃了!”
蘸着粥的包子被随手扔在桌上,汤汤水水,一片狼藉。
“这是给人吃的吗?冷成这样,喂狗狗都不吃!”
我手指无助地搓着围裙,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回头看。
顾越铮头也不抬,专心致志滑动着手机。
走到我跟前时,猛地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
“我昨晚讲的话你是一点没听进去,又花了八万?
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许湘琴,不是你的钱你花着不心疼是吧!”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
“我不想听你狡辩。
上班去了。”
顾越铮咬牙切齿地点了点我,抓起外套就摔门而去。
我在原地站了好久,蹒跚着往楼上走。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勤快的不得了。
顾越铮有些讶异,却也没提,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遇上工作上的不顺心,倒是冲我少发了几顿脾气。
顾越铮和苏青禾婚礼的前一晚,或许是出于愧疚,顾越铮对我态度好了很多。
“明天家里就你一个人在,你要是无聊,就出去逛逛街,一切费用我来报销。”
施舍的语气,是恩惠也是奖励,像是在哄一条宠物狗。
“先睡了,明天要早起。”
我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出神,腰酸疼的厉害,心里却平静的像一潭死水。
这种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在剩余的人生中,我想改变这一切。
顾越铮难得起的特别早,才凌晨三点,就用力把我推醒,叫我伺候他穿衣服。
我取下熨烫服帖的西装,细细为他穿上。
走出房间,喜欢睡到日上三竿的儿子儿媳不仅早早起了床,还换好了礼服,儿媳正在化精致的妆。
儿子使唤着我给他和他老婆收包。
我做早饭忙到飞起,还得赶着空档给他们打着杂活。
热腾腾的早饭上了桌,一家子人已闹哄哄地准备要出门。
“没时间吃了,我还要去当伴娘呢。”
我看向儿子。
“我也不吃了,我陪老婆一起直接去了。”
父亲也附和。
顾越铮拍拍我的肩。
“你自己吃吃掉吧。”
我瞥了眼桌上四人份的早餐,没有说话。
门铃响起。
我走过去开门,穿着一身正红旗袍的苏青禾站在门口,化着明艳的妆容。
儿媳激动地迎上来。
“青禾姐今天也太漂亮了吧!”
我哂笑,明明苏青禾和我同龄,儿媳却一直喊她,青禾姐。
苏青禾轻轻抱了抱儿媳。
“晚晚今天也很漂亮呀。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出发吧,别耽误了。
我来接顾总去出差。”
万事俱备,一家子人拿好各自的东西都准备出发。
儿媳急吼吼地去拿包,却正是在这时,出了差错。
她一弯腰,伴随着刺耳的撕裂声。
礼服的背部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所有人忽视了我一早上,此刻却将目光全聚焦到我脸上。
“妈,晚晚的礼服不是你亲自选的,亲自保管的吗?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被儿子这么一质问,我心猛然一跳。
这件礼服确实各个流程都经我手,但儿媳试过以后我只是收起来,再没有碰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脑子飞速转动,思索着变故出现的可能性和解决方案。
顾越铮狠狠推了我的肩膀一把。
“你到底对晚晚的礼服动了些什么手脚!
就算你不满家里人都去参加婚礼不带你,也没必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吧!”
我正在想事情,一个不察,被推的重重仰面摔下去,后脑勺着地,我痛的龇牙咧嘴。
我愣愣地看着怒不可遏的顾越铮。
家门敞着,上下的住户听着里边的争吵,都好奇地探头来看。
反应过来顾越铮说了些什么的时候,我眼泪不受控地流下来,气得大吼。
“不是我,我没有!”
顾越铮冷笑。
“敢做就要敢认!
就算不是你做了手脚也是你保管不当,这件事情你难辞其咎!”
苏青禾走过来,安抚着顾越铮。
“别生气了,顾总,湘琴笨手笨脚,关键时刻掉链子虽然很糟糕,但也正常。”
顾越铮怒气还没平息,又有人敲了敲大敞着的门。
“不好意思,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位女士订的礼服我们当初拿错了,不小心给到的是有瑕疵的那版。
希望我们的失误没耽误你们的时间。”
工作人员捧着礼服,一脸歉疚。
我瘫坐在地上,仰头去看顾越铮,他却嘲讽地看我一眼,冷笑。
“你大学不是学设计的吗?出社会工作干的也是礼服设计。
现在你连礼服有问题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水平太次,我真为你以前的客户感到悲哀!”
我气得发抖,眼前一黑又一黑。
儿媳急匆匆地换好新礼服,苏青禾挽着顾越铮的手臂走出去。
门重重关上,隔绝了我和外面的世界。
尾椎骨一阵又一阵的剧痛,我痛的站不起身。
喧嚣全归于一片寂静,寂静的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秒针的走动声。
死寂中,手机震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儿媳的消息跳出来。
“不好意思啊妈,礼服的事情店里那边给我发过短信,我早上太激动了一直没看手机。”
“我替爸给你道歉,他这次说话是难听了点。
你看你都不工作那么多年了,以前学过的知识哪里还能记得。”
“今晚妈你也不用买菜了,晚上我们吃完席给你打包点菜回来。
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呢,妈你节省了半辈子,应该没吃过吧,就当我这个做儿媳的给你赔罪了。”
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
房子里只有手机屏幕一道亮光,刺着我的眼,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二十年的心酸苦楚全部一个人咽下肚子,所有人都将我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嫌弃我在家享福。
我想结束这一切了。
凌晨五点,我忍着痛爬起来,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睡到十一点自然醒,我胡乱收拾了家里除了我以外所有人的东西,装进行李箱,扔到楼下。
又反手改掉家里密码锁的密码,把前些天拟好的离婚协议打印下来,签好字,寄到了顾越铮的公司。
这套房子是我早逝的母亲留给我的,是我的婚前财产。
现在和顾越铮离婚了,我自然要收回来。
做完这一切,我给自己预约了一位知名摄影师,拍婚纱照。
婚纱是每个女人的梦想,结婚不是。
被亏欠了的二十年,我会一点一点给自己补偿回来。
从今往后,我的人生只属于我自己。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以前总觉得屋子里满满当当,其实属于我的东西很少。
我像往年一样给大女儿上了一炷香。
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她的,好像只剩下我了。
接着把他们的行李交给门卫,收拾好行李踏上了我的追梦征程。
飞机穿破云层时,我低头找寻那片困住我二十年的地方,才发现那里如此渺小,渺小的我都找不到。
我订了最早一班飞往洱海的机票。
——那是我二十年前就向往的地方,也是我无数次和顾越铮提起过,说我想去那里拍婚纱照。
他总是搪塞我,说等咱们有钱了,一定带我去。
我等啊等,一等就是二十年,等到了顾越铮坐拥千万资产,他还是没圆了我的洱海梦。
飞机降落时,手机里有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顾越铮打过来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