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几个顽童抢了他手里一块磨得光滑的黑色石头(似乎是砚台残片),还推搡他。
我上前喝退了顽童,把石头捡起来还给他。
他抬起头,一双干净得如同溪水的眼睛看着我,慢吞吞地说:“谢…谢谢姐…姐姐。”
声音有些滞涩,但眼神很真诚。
后来再去卖香皂,路过村口,我会顺手塞给他一块用油纸包好的、最便宜的边角料做的素皂(不加香料的),笑着说:“拿着,洗手用,干净。”
他起初只是愣愣地接着,后来会对我露出一个憨厚腼腆的笑容。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他见到我,会主动慢吞吞地打招呼:“皂…皂姐姐…好。”
有一次,他看着我包香皂用的旧账本纸(从镇上废纸堆捡的),忽然指着上面一个模糊的印章印记,慢吞吞地说:“爹…爹的书房…也有…这样的…红圈圈…好多…”我心里猛地一跳!
那印记模糊,但隐约像是县衙文书上常见的戳记!
周里正作为里正,家中必有与县衙往来的文书!
我强压住激动,状似无意地问:“哦?
砚白还认识红圈圈?
真厉害!
那红圈圈下面,是不是还有字呀?”
周砚白努力地回想,眉头皱起,说话更慢了:“字…好多…小的…看不清…爹…锁在…黑柜子里…不让看…” 他指了指自家院子的方向,“爹说…要紧…考…考试用的…”考试!
黑柜子!
锁着!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响!
周里正手里,很可能保管着一些与本地科举相关的文书,甚至可能包括一些未公开的、涉及流程或人员名单的档案副本!
赵志远当年打点的是县衙书吏,但里正作为基层,有时也会经手或备份一些东西!
一个大胆的计划雏形在我心中迅速成型。
突破口,或许就在周砚白身上,在那个锁着的黑柜子里!
虽然利用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让我有些愧疚,但想到前世那口冰冷的井,那点愧疚瞬间被滔天的恨意压了下去。
赵志远,你的狐狸尾巴,我揪定了!
王金花的贪婪,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我上交的钱越多,她的胃口就越大,眼神也越来越绿,像饿狼盯着肥肉。
尤其当我“不经意”透露,镇上有大户人家的管事娘子看中了我的香皂,想长期订货,只是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