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震撼。
“……救了她。”
他指了指被女警搀扶着、依旧失魂落魄的林晚晴。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看着我这副濒死的模样,声音低沉了几分:“送它去最好的兽医院。
不惜代价,救活它。”
他顿了顿,补充道,“它……是重要‘证人’。”
温暖的毯子包裹住了我冰冷的身体。
我被小心地抬上担架。
视野晃动,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仓库穹顶那破碎的、透进血色夕阳的窟窿,还有林晚晴被警察搀扶着离开的、单薄而颤抖的背影。
眼皮终于沉重地合上。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泥泞,没有刻骨的仇恨,只有无边无际的、令人安心的疲惫。
再次醒来时,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很干净,很安静。
身下是柔软的垫子。
我费力地睁开眼。
左眼依旧被纱布蒙着,右眼的视野也有些模糊。
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才看清自己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不是兽医院的笼子,更像是一个……布置得相当舒适的家?
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脖子和后腿都固定着,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但活着。
门被轻轻推开。
林晚走了进来。
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
曾经那种无忧无虑的光彩消失了,眼神里沉淀着一种沉重的、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悲伤。
她看到我睁着眼,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过来,在垫子边蹲下。
她的手指,带着熟悉的温热和轻微的颤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我的伤口,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耳朵。
“金条……”她的声音很轻,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醒了……真好。”
她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但没有掉下来。
只是那样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感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无法言说的痛苦,还有一种……穿透了五年时光的、带着巨大问号的审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那仓库里发生的一切,撕碎的不仅是林国栋的伪装,也撕碎了她过去二十年认知的世界。
而我,这条被她从雨夜里捡回来的“金条”,在这崩塌的世界里,扮演了一个何等诡异而关键的角色。
我无法解释。
只能用那只没受伤的右眼,安静地看着她。
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