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前长跪不起，额角磕出血痕也在所不惜。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腰间系着老国王亲赐的玉佩，上面刻着 “仁政” 二字，每一笔都刻进他的骨血。
他还记得自己继位那天，站在巍峨的宫阙下，接受万民朝拜。
山呼海啸般的 “万岁” 声中，他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发誓要做一位贤明的君主，让这个国家永远昌盛安宁。
头三百年，他确实做到了：推行均田制，开凿灌溉渠，设立科举选拔寒门士子，甚至亲自率军击退北方的游牧部落。
当他在 82 岁高龄寿终正寝时，手中还紧握着未写完的治国方略，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
然而，黑暗过后，却是婴儿的啼哭。
他在熟悉的寝殿中醒来，乳母的笑脸近在眼前，窗外的玉兰开得正盛。
“这是…… 轮回？”
他攥紧襁褓中的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第二次人生，他试着改变一些细节，却发现无论如何勤政爱民，最终都会在相同的年龄死去，又在相同的时刻重生。
第三次，第四次…… 当第一百次从婴儿床醒来时，他望着床头悬挂的 “国泰民安” 匾额，突然笑出了眼泪。
“原来我是被困在时间里的囚鸟。”
他对着虚空呢喃，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于是他开始尝试 “小打小闹” 的堕落：偶尔收取地方官的贿赂，默许外戚垄断盐铁生意，甚至在后宫选秀时故意选中大臣的未婚妻。
但每次看到百姓因他的过失受苦，他又会陷入深深的自责，继而在下一世加倍补偿 —— 如此反复，如同永不停歇的钟摆，折磨着他的灵魂。
直到第一千个年头，他在御花园里看到一只被顽童折断翅膀的蝴蝶。
它挣扎着想要起飞，却一次次摔在泥水里，翅膀上的金粉掉了一地。
“就像我。”
李部突然蹲下身，用指尖捏住蝴蝶的躯干，看着它在指缝间徒劳地扑腾，“既然飞不起来，不如彻底坠落。”
脚步声由远及近，十二位妃子被侍卫押解着跪在殿中，珠钗坠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宠爱的云姬怀中还紧紧护着三岁的嫡子，孩子清亮的哭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同利刃般刺痛李部的耳膜 —— 但这刺痛，却让他感到一种病态的愉悦。
云姬的裙摆上沾满了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