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的地方。
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被彻底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羞耻和愤怒。
那些深夜里独自摸索的艰辛,省下每一分钱购买材料的卑微,对着教程反复练习到手指麻木的坚持……在他口中,变成了轻飘飘的“毫无价值”。
“所以呢?”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嘶哑,“所以您这位高高在上的投资人,就通过偷拍和调查隐私,来欣赏我的‘毫无价值’?
还是觉得这样践踏一个走投无路的人,特别有成就感?”
周凛看着她眼中汹涌的屈辱和绝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了几分。
他忽然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
力量骤然消失,苏晚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玻璃墙才勉强站稳,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成就感?”
周凛低低地重复,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他弯腰,动作从容不迫,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设计图纸一一捡起。
修长的手指拂过纸张边缘的褶皱,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珍视感,与他刚才刻薄的评价形成刺目的反差。
他直起身,将图纸递到苏晚面前,距离近得纸张几乎要贴上她的胸口。
“我看到的,”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不再是冰冷的宣判,而是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是生涩线条下,对城市冰冷棱角捕捉的直觉。
是失衡结构里,试图表达‘生长与束缚’这种矛盾主题的笨拙野心。
是廉价材料堆砌中,那颗异形珍珠——它不够圆润,不够完美,甚至带着瑕疵,但你在图纸上标注,‘它独特的形态,本身就是一种被忽略的美’。”
他微微俯身,逼近苏晚因震惊而失神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绝对的重量砸下:“我要投资的,不是你现在这张纸上画出来的东西。”
“是你骨子里那股不肯被生活磨平、不肯向廉价低头的劲儿!
是你在摇雪克杯时,眼睛里那种要把每一件事做到极致的偏执!”
“苏晚,”他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斩钉截铁,“你缺的不是天赋,是平台,是淬炼,是一个把你那点‘毫无价值’的硬骨头,砸碎了、融化了、重新锻造成真正光芒的机会。”
他收回图纸,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