噪音。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极其微弱的嘶嘶声,像毒蛇吐信。
苏晚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咚咚咚,震得耳膜发麻。
血液似乎全部冲上了头顶,又在周凛那句冰冷的话语里瞬间冻结,让她手脚冰凉。
“首席设计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响,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被荒谬感撕裂的颤抖,“周先生,您是用偷拍和恐吓来‘投资’的吗?”
屈辱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几乎要烧干最后一丝理智。
她猛地抬手,想狠狠打掉他那只依旧轻佻地停留在她唇边的手。
周凛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手腕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扣住了她扬起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痛白了脸,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那几张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设计图纸,再也捏不住,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如同凋零的枯叶,飘飘荡荡,散落在深色的、价值不菲的地毯上。
“恐吓?”
周凛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
他非但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借着这股力道,将她整个人更近地拉向自己。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他的气息冰冷而强势,带着雪茄和木质香调的侵略性。
他垂眸,视线扫过地上散落的图纸,目光在那枚荆棘缠绕的戒指草图和异形珍珠锁骨链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然后,他的视线重新锁住苏晚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
“苏晚,二十三岁,本地设计学院珠宝设计专业肄业。”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冷的子弹一颗颗射出,“肄业原因:大三时母亲重病,无力负担学费和医药费,主动退学。
之后三年,辗转于快餐店、便利店、奶茶店打工。
住在西城区老旧的‘阳光花园’小区,月租八百。
每晚十一点下班后,坚持自学珠宝设计、金属工艺基础,工具简陋,材料廉价。”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探照灯,将她从外到里彻底穿透。
“你的设计,”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图纸,带着一种苛刻的审视,“线条生涩,结构失衡,对贵金属和宝石的运用停留在最粗浅的模仿阶段,毫无商业价值可言。”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苏晚最脆弱、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