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的行李放入房间,自己的放到另一间。
进门前他不安地拉住我,眼眶微红。
“可以不要不跟我说话吗?”
我微微撇开手,合上了房门。
和行李放在一起的,是一个形状精美的箱子,写着“书凡亲启”。
我愣了几秒,方一揭开,便是一堆摆放整齐的信封。
最近的时间,是昨天。
——书凡。
我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我想你不会再愿意见我,可我不能不见你。
我有悔。
你说不愿拉起我,不愿跟我走出井岭。
我是恐惧的。
我做得不对,很多不对。
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那个久远的柳条编成的花环,很多年前我把它种下,长出了新芽。
我尝试过很多次再编一个,但没有成功。
柳树新长的时候,你能回来吗?
——书凡。
我很想你。
——书凡,求你活下来。
……“书凡,可不可以不要有一点讨厌我。”
最早的信在那年元旦,孩子被送走的第二天。
896封情书,一点点拆开看完,只要九小时。
但我的896天,是21504个小时。
我坐在地上,抬头即是那扇紧闭着的门。
那里挂着一块屏幕,色彩鲜艳的写着几个大字:我爱你。
不论是情书里,还是后悔时。
他说他爱我。
可是一连被迫失去两个孩子的跨年夜,我在大雨里歇斯底里。
他那时说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后来唯一的孩子疏远我,躲避我。
我试图伸手拉起关心爱护我,曾鼎力相助我想让我走出大山的叔叔婶婶。
可他们还什么都来不及接受,就变成了一堆骨灰埋葬在墓地。
他们没有享过我的福,却始终因我而受苦。
陆珩说命运如此,他会代替他们爱我,关心我。
可他从不懂理解,尊重。
他更不会懂我和他们的最后一面,只能藏在他无所谓随手丢掉的泛黄信纸里。
爱没有声音时,他发出的是吵闹。
爱有声音时,他沉默。
敲门声响起,陆珩拘束地打开门。
我抬头,声音平静。
“我们离婚吧。”
9.“不可能!”
陆珩自然是不同意,他发疯般锁上了房门,将窗户紧紧闭起。
如孩子般坐到我身边埋在我怀里。
也不管我有没有回应,自顾自说话,自顾自与我亲密。
“你还记得我们的蜜月旅行吗?”
“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
“书凡,你以前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