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宇李静的其他类型小说《隐藏的秘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爱吃酸梅芭乐的阿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第一部分神秘宅邸的邀请夜色如墨汁般泼洒下来,将城市最后的喧嚣彻底吞没。方宇站在高耸的铁艺大门前,抬头望向那座盘踞在阴影深处的庞然大物。陈宅。它不像是现代文明的产物,更像一头从维多利亚时代沉眠至今的兽,被岁月侵蚀的灰白石墙上攀爬着虬结的枯藤,如同凝固的黑色血管。几扇高窗零星透出昏黄的光,微弱得如同濒死之人的眼,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周遭的轮廓勾勒得更加诡异幽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陈年木料在潮湿里缓慢腐朽的酸气,混合着若有似无、几乎被遗忘的花香,以及一种更深的、如同从大地深处渗出的阴冷土腥。方宇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压下心头那丝职业性的悸动。妻子李静温柔而略带忧虑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薇薇一个人住在那老宅子里,我实在不放...
《隐藏的秘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 第一部分神秘宅邸的邀请夜色如墨汁般泼洒下来,将城市最后的喧嚣彻底吞没。
方宇站在高耸的铁艺大门前,抬头望向那座盘踞在阴影深处的庞然大物。
陈宅。
它不像是现代文明的产物,更像一头从维多利亚时代沉眠至今的兽,被岁月侵蚀的灰白石墙上攀爬着虬结的枯藤,如同凝固的黑色血管。
几扇高窗零星透出昏黄的光,微弱得如同濒死之人的眼,非但没能驱散黑暗,反而将周遭的轮廓勾勒得更加诡异幽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陈年木料在潮湿里缓慢腐朽的酸气,混合着若有似无、几乎被遗忘的花香,以及一种更深的、如同从大地深处渗出的阴冷土腥。
方宇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压下心头那丝职业性的悸动。
妻子李静温柔而略带忧虑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
“薇薇一个人住在那老宅子里,我实在不放心…宇,帮我照顾她半年,好吗?”
他当时答应得毫不犹豫,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
然而此刻,他皮夹内袋里那张薄薄的、没有署名的委托书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神经。
委托目标清晰而冰冷:调查三个月前在陈宅内离奇消失的年轻女画家——林晚。
报酬丰厚得令人无法拒绝,也预示着此事的凶险。
方宇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按响了那枚雕琢着扭曲藤蔓图案的青铜门铃。
“叮——咚——”铃声空洞地穿透死寂,仿佛投入古井的石子,激不起任何回响。
就在方宇几乎以为这宅邸已彻底沉睡时,沉重的橡木大门“吱嘎”一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昏黄的光线倾泻而出,勾勒出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方宇?”
陈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如同排练过无数次,“快请进!
外面冷死了。”
她侧身让开通道。
方宇踏入玄关,一股混合着旧书、灰尘和昂贵香水的更浓郁气味扑面而来。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穹顶垂下,光线却被深色胡桃木墙板和繁复厚重的丝绒窗帘贪婪地吸走,只在地面投下摇曳而模糊的光斑。
空气沉滞得如同凝固的琥珀。
他迅速扫视四周:宽阔的楼梯盘旋着伸向未知的黑暗上层,两侧墙壁挂着几幅巨大的、笔触阴郁的古典油画,
画中人物眼神空洞,仿佛在无声地窥视。
角落里,一座黄铜座钟的钟摆沉重地左右摆动,发出“咔哒…咔哒…”的规律声响,是这片死寂里唯一活着的证明。
“静静真是的,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陈薇脸上漾开热情的笑容,自然地接过方宇手中的小行李箱。
她穿着一条剪裁得体的墨绿色丝绒长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甚至有些缺乏血色。
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优美的颈侧。
她的眼睛很大,是漂亮的杏仁形状,此刻弯成月牙,笑意盈盈。
然而,方宇那双习惯了捕捉细节的眼睛,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绝非欢迎的复杂情绪——像是警惕,又像是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慌乱。
她指尖在接过行李箱时,不经意地微微蜷缩了一下。
“李静也是关心你。”
方宇不动声色地回应,目光状似随意地掠过她的脸,将那一丝异样刻入脑海,“这宅子…很有历史感。”
他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
“是啊,传了好几代了,像个固执又疲惫的老贵族。”
陈薇引着他穿过玄关,走向一条光线更为昏暗的走廊,“房间在二楼,我带你去。
晚餐马上就好,家常便饭,别嫌弃。”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深色的壁纸在摇曳的灯光下呈现出变幻的暗纹。
两侧紧闭的房门如同沉默的卫士。
方宇注意到,有几扇门的把手样式古老,但上面却扣着崭新的、与现代风格格格不入的沉重黄铜挂锁,锁孔幽深。
其中一扇位于走廊最深处、几乎被阴影吞没的门,尤其引起了方宇的注意——它的门板颜色似乎比周围的更深沉,门缝下仿佛积着更厚的灰尘。
“这些锁着的房间是…?”
方宇看似随意地问,脚步放慢。
陈薇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回头给了他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哦,那些啊。
宅子太大了,很多房间年久失修,屋顶漏水或者地板不稳,不太安全。
爷爷那会儿就锁起来了,省得麻烦。”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指向楼梯,“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采光好,视野也不错。”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方宇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
一个需要锁起来防止进入的“不安全”房间?
直
觉告诉他,这更像是一种刻意的隔绝。
他默默记下了那扇最深、最暗的房门位置。
二楼的客房宽敞,布置着厚重的古董家具,同样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宅邸后方荒芜的花园轮廓,在夜色中影影绰绰。
方宇刚放下行李,楼下传来陈薇招呼用餐的声音。
餐厅同样巨大而压抑。
一张能容纳二十人的长餐桌,此刻只在尽头摆着两副孤零零的餐具。
摇曳的烛光在打磨光滑的桌面上跳跃,却无法驱散房间四角的黑暗。
壁炉里燃烧着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是这冰冷空间里唯一的热源。
晚餐是精致的西餐,陈薇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
“尝尝这个,我下午炖的牛尾汤。”
陈薇坐在长桌另一端,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使得她精致的五官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谈吐得体,询问李静在国外的情况,聊一些无关痛痒的社交话题,热情得几乎无可挑剔。
然而,方宇始终保持着一种冷静的疏离感,偶尔回应,更多时候是安静地观察。
他注意到,当话题无意中触及到宅邸的历史时,陈薇握着银质汤匙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她提到“一个人住”时,眼神会快速扫过餐厅那些被黑暗笼罩的角落,尽管她的语气依然轻松。
最让方宇警惕的是,当远处不知哪个房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重物拖拽的“咯吱”声时,陈薇端红酒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几滴殷红的酒液溅落在洁白的桌布上,迅速洇开,如同小小的血点。
她立刻用餐巾盖住,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力掩饰的惊惶。
“这宅子年纪大了,夜里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像在叹气。”
她端起酒杯,故作轻松地解释,“木头热胀冷缩嘛,习惯了就好。”
方宇点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已绷紧。
那声音…绝不像是木头自然收缩。
更像是…某种沉重的、有生命的东西在缓慢移动。
晚餐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
陈薇以旅途劳顿为由,体贴地让方宇早些休息。
她走上主楼梯,身影消失在盘旋而上的黑暗中,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在空旷的宅邸里回荡,渐行渐远,最终被更深的
寂静吞没。
方宇回到客房,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关掉房间的主灯,只留下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壁灯,然后走到窗边,凝望着外面死寂的花园。
夜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他调出委托邮件里关于林晚失踪的有限信息:25岁,自由画家,性格内向孤僻,受陈薇邀请来宅邸小住寻找创作灵感,三个月前的某个雨夜后,人间蒸发。
最后被监控拍到,是在离陈宅三个街区外的便利店购买画材。
没有挣扎痕迹,没有财物损失,没有勒索信息,如同被这座古老的宅邸一口吞噬。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
方宇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耳朵却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这座巨大石棺里的每一丝异动。
风声、远处座钟的滴答、木柴在壁炉余烬中断裂的微响… 直到万籁俱寂,连座钟似乎也陷入了沉睡。
“咚…”一声沉闷的撞击,仿佛来自宅邸的心脏深处,又像是隔着厚厚的墙壁。
方宇瞬间睁开眼,屏住呼吸。
几秒死寂后。
“沙…沙…沙…”一种拖拽的声音,缓慢、粘滞、沉重,清晰地从天花板上方传来!
方向…正是他白天留意过的、走廊尽头那扇紧锁的房门附近!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停顿,时而移动,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摩擦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被艰难地拖动。
方宇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
他没有开灯,轻轻拧开门把手。
走廊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几块冰冷的几何图形。
那“沙…沙…”的拖拽声似乎停止了,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更深的、无声的悸动。
他贴着冰冷的墙壁,凭借记忆和微弱的光线,向走廊深处那扇紧锁的门摸去。
每一步都轻如鸿毛,心跳却擂鼓般撞击着耳膜。
越靠近那扇门,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陈年灰尘、腐朽木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般腥甜的气味就越发明显。
那扇深色的门扉在黑暗中如同一个通往深渊的入口。
门缝下,堆积的灰尘比其他地方更厚,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屏障。
方宇在门前蹲下,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门内死寂一片。
他眯起眼,借着从高窗透入的微弱月光,仔
细审视着那道狭窄的门缝。
厚厚的灰尘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异样的东西?
他从风衣内侧口袋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带强力LED灯的专业放大镜,以及一个顶端带有微型钩针的取证工具套件。
他小心翼翼地将放大镜对准门缝底部,按亮灯光。
一束强光刺破了门缝下的黑暗。
灰尘之下,几点极其微小的、深褐色的斑痕附着在木质门槛上,颜色已经发暗发黑,几乎与陈旧的木头融为一体。
方宇的心猛地一沉——那是干涸的、被擦拭过的血迹痕迹!
经验告诉他,这种形态的喷溅或滴落痕迹,绝非动物所能留下。
更让他瞳孔收缩的是,就在那几点污痕旁边,门缝内侧的地板上,卡着一样极小的东西。
它深陷在灰尘里,只露出一丝不显眼的边缘,颜色是暗沉的靛蓝色。
方宇稳住微微颤抖的手指,用微型钩针极其轻柔地探入门缝,如同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他不敢有丝毫触碰门板的动作,生怕惊动门内可能存在的“东西”。
钩针的尖端精准地勾住了那靛蓝色物体的一角。
他屏住呼吸,手腕以极其微小的角度和力量,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将那东西向外拖拽。
几粒灰尘被扰动,无声飘落。
终于,那东西被完整地勾了出来。
它只有小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更大的织物上撕裂下来的。
方宇将它轻轻放在掌心,凑到放大镜的强光下。
一块布料碎片。
靛蓝色,质地是厚实的斜纹棉布,工艺有些粗粝。
在强光下,能看到细密的经纬线。
方宇的指尖能感受到它被撕扯时形成的毛糙边缘。
这正是委托资料里提到过,林晚失踪前常穿的那件靛蓝色工作服的特征!
她习惯穿着它作画,因为耐脏且口袋多。
一股寒意瞬间从方宇的尾椎骨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碎片在这里被发现,卡在门缝内侧…这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地将这块微小的、承载着恐怖秘密的布片凑近鼻端。
除了浓重的灰尘和木质腐朽气味,一股极其淡雅、却极具辨识度的香水味,顽强地附着在上面。
前调是清冽的苦橙花,中调混合着温暖而深邃的广藿香与乳香,尾调则是悠远沉静的雪松和琥珀。
这气息,他今天在另一个人身上清晰地闻到
过——晚餐时,坐在长桌另一端,巧笑倩兮的陈薇!
方宇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眼前这扇深不可测的、紧锁的门扉。
冰冷沉重的木门仿佛带着某种令人窒息的恶意,无声地回望着他。
门内,是林晚失踪的真相?
还是更恐怖的、尚未揭开的深渊?
陈薇热情笑容下的阴影,此刻浓重得如同实质。
那若有若无的拖拽声,那神秘的锁,这块染着她独特香味的衣料碎片…所有的线索,都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指向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的方向。
黑暗的走廊里,只有方宇压抑的呼吸声,和他胸腔里如同困兽般猛烈撞击的心跳。
这幽深古宅的第一夜,已向他展露了獠牙。
真正的狩猎,才刚刚开始。
2 第二部分神秘现象与调查1. 奇怪的现象夜,成了陈宅唯一真正的主人。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吞噬,这座庞大建筑的骨骼便会在黑暗中悄然伸展,发出唯有寂静才能放大的呻吟。
方宇躺在床上,壁灯早已熄灭,只留下窗外惨淡月光在地板上涂抹的几道冰冷银霜。
他的感官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捕捉着这座石棺每一次细微的脉动。
起初是滴水声。
清晰,规律,如同倒计时的秒针,固执地从天花板某处传来,滴答、滴答……明明检查过所有管道,并无漏水。
接着是脚步声。
并非陈薇那种高跟鞋的笃笃声,而是另一种,沉闷、拖沓,像穿着湿透的布鞋在空旷的走廊里徘徊。
那声音总在深夜准时出现,从二楼走廊的东端起始,缓慢地、沉重地踱到西端尽头——恰恰在那扇深锁的门前停下,然后……消失。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墙内行走,或是踏在另一个维度的地板上。
方宇曾数次无声地拉开房门,走廊里只有死寂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那脚步声的余韵却仿佛还粘在冰冷的空气里。
物品的移动则更加诡谲。
他习惯性地将一支钢笔放在书桌右上角,次日清晨,它却出现在窗台的花瓶旁。
一本翻开的侦探小说,书签明明夹在第十五页,隔天却翻到了第三十页,书页边缘还沾着一点深褐色的、像是干涸茶渍的痕迹。
最令他背脊发凉的是那面巨大的落地镜。
一次深夜调查后,他疲惫地回到房间,无意间瞥向镜面。
月光映
照下,镜中本该只有他苍白的面容和身后房间的轮廓。
然而,就在他视线的边缘,靠近房间门口那片被阴影覆盖的区域,镜子里似乎有个人影一晃而过——一个模糊、纤细、长发披散的侧影,绝非陈薇的身形。
他猛地回头,门口空空如也,只有黑暗如潮水般涌动。
再看镜子,只剩下他自己的倒影,惊疑不定地回望着他。
“又是老鼠吧?”
早餐时,陈薇将煎得金黄的蛋放在他面前,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这老房子,墙里墙外都是它们的王国。
至于脚步声…大概是风穿过那些老烟囱管道的声音,听起来挺瘆人的。
镜子嘛…”她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老宅子的镜子,有时候会留住一些过去的影子。
别太在意,方宇,它们伤不了人。”
方宇端起牛奶杯,指腹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壁。
她的解释滴水不漏,如同精心排练的剧本。
然而,她每次提到这些“寻常”现象时,指尖总会无意识地蜷缩,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在桌面留下几不可见的划痕。
那面镜子里一闪而过的侧影,他记得委托资料里林晚的一张生活照——就是那样披散着长发。
陈薇的安抚,此刻更像是一层薄纱,试图掩盖门缝下那块靛蓝碎片所揭示的、令人窒息的真相。
他意识到,这些怪象绝非巧合,它们是这座宅邸本身在低语,是某种被刻意隐藏的秘密在不安地躁动。
2. 调查开始表面的平静之下,方宇的调查如同地底的暗流,悄然展开。
他不再局限于夜间倾听,白昼也成了他狩猎线索的战场。
陈薇似乎恢复了常态,热情地为他准备三餐,谈论李静在国外的生活,甚至提议带他去镇上走走。
方宇欣然接受这些邀请,扮演着称职的“守护者”,但每一次外出,每一次看似随意的交谈,都成为他编织信息网络的契机。
在镇上那座落满灰尘、散发着霉味和旧纸张气息的图书馆里,方宇一头扎进了地方志和泛黄的旧报纸堆里。
管理员是个上了年纪、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先生,对陈宅的历史讳莫如深,但在方宇旁敲侧击和一杯热茶的“贿赂”下,还是透露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陈氏
家族曾是本地显赫一时的名门,财富积累于维多利亚时代末期,据说与当时风靡一时的博物学热潮和医学进步有关。
家族的最后一位掌权者,陈薇的曾祖父陈世勋博士,是一位名声显赫但行事隐秘的学者,尤其痴迷于神经学和解剖学。
地方志的记载在他晚年变得语焉不详,只提到他深居简出,闭门谢客,宅邸也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一份几十年前的旧报纸边角,刊登了一则不起眼的讣告,提及陈世勋博士的一名年轻助手在宅邸内“意外身亡”,具体细节语焉不详,仅以“不幸事件”一笔带过。
宅邸内部成了更重要的线索来源。
方宇的观察力如同手术刀般精准。
他注意到那几扇被黄铜锁锁住的房门,锁具虽然崭新,但门框边缘的磨损痕迹却异常深重,尤其是那扇最深处的门,门框下方的木漆几乎被磨掉了一层,仿佛曾经有沉重之物频繁地、粗暴地出入。
墙壁上某些区域的壁纸颜色比周围略深,像是新近修补过,敲击时声音沉闷,后面似乎填充了东西。
在二楼一处堆满杂物的储藏室里,他“无意”踢开一个落满灰的旧木箱,在一堆破布下发现了几张被虫蛀蚀大半的工程蓝图复印件。
蓝图显示,宅邸的主体结构下,似乎还存在着一个非官方设计的、未在地面建筑图纸上标明的复杂空间网络,其核心位置,恰好位于那扇紧锁房门的下方。
陈薇的贴身女佣玛丽,一个沉默寡言、眼神总带着警惕的中年妇人,成了方宇试图撬开的另一道门。
一次“偶然”在厨房帮玛丽择菜,方宇看似随意地提起宅邸的宏大和陈薇的不易。
“这么大的房子,薇小姐一个人打理,真是辛苦。
听说以前还有位林小姐来住过,能帮衬些?”
玛丽择菜的手猛地一顿,一颗豌豆滚落在地。
她飞快地瞥了方宇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惊惧,嘴唇嗫嚅着:“林…林小姐?
先生还是…还是少打听的好。
薇小姐不喜欢人提以前的事。”
她匆匆捡起豌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那瞬间的恐惧,如同烙印般刻在方宇心里。
方宇在书房假装翻阅陈薇收藏的旧书时,发现一本厚重的精装书脊上残留着几道极浅的、近乎透明的划痕,位置恰好
是抽取书籍时拇指常按的地方。
他用随身携带的指纹显影粉末轻轻刷过——几枚清晰的指纹显现出来,其中一枚小指的指纹形态,与他在林晚旧画册扉页上提取到的样本高度吻合。
林晚不仅来过这里,她曾频繁地、甚至带着某种急切地翻阅过这本书!
而这本书的内容,是关于十九世纪欧洲神经学研究的冷僻学术著作。
这些发现像冰冷的碎片,在方宇脑中逐渐拼凑。
陈世勋博士的神秘研究,助手离奇的“意外”,图纸上隐藏的地下空间,玛丽讳莫如深的恐惧,林晚留下的指纹……所有的线索,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指向那扇紧锁的门和它下方未知的黑暗。
陈薇似乎察觉到了他探究的目光。
晚餐时,烛光在她脸上跳跃。
她忽然放下刀叉,隔着长桌凝视方宇,眼神复杂难明。
“方宇,”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知道吗?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这座宅子…它有自己的脾气,也藏着一些…连我都感到害怕的往事。”
她的语气里没有威胁,反而透着一丝疲惫和脆弱,甚至…一丝微妙的依赖?
“你…很特别。
和你在一起,我竟然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她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方宇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杯壁冰凉,杯中的红酒在烛光下像粘稠的血。
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撞击着。
陈薇的示弱和若有似无的亲近,如同包裹着蜜糖的毒药。
她是在试探,还是在警告?
亦或是某种更复杂的、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
他看着她烛光下精致却略显苍白的脸,那刻意流露的脆弱感下,是否掩藏着与门缝下血迹和布料碎片同样的冰冷?
他感到一种危险的吸引力,如同行走在深渊边缘,脚下是令人窒息的谜团,眼前是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谜题本身。
<“害怕的往事?”
方宇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目光直视着陈薇,“或许,直面它才是唯一的解药。
我们都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不是吗?”
他举起酒杯,隔着摇曳的烛光,向陈薇示意。
这句话模棱两可,既是回应她的“孤单”,也是隐晦的宣告——他不会停止。
烛光在他深沉
的眸子里跳跃,如同无声燃烧的火焰。
陈薇看着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也举起了杯。
两只酒杯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碰触,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响。
一个心照不宣的试探,一个不动声色的交锋。
餐桌下,暗流汹涌。
3. 冲突升级那本沾有林晚指纹的神经学著作,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把钥匙。
方宇利用深夜,避开宅邸里若有似无的“眼睛”,开始系统性地查阅陈薇书房里所有与医学、生物学、甚至涉及神秘学的古老典籍。
在几本纸张脆黄、散发着浓烈樟脑和霉菌气味的私人笔记残页中(它们被巧妙地夹在一本厚重的植物图鉴里),方宇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内容。
潦草而狂热的笔迹属于陈世勋博士。
笔记中充斥着对“生命潜能”、“神经电信号极限”、“意识转移”等概念的疯狂臆想和实验记录。
其中几页模糊的草图,描绘着连接大脑的复杂线路和浸泡在液体中的器官组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中一段记载:“……实验体七号出现不可逆的神经崩解与肢体失控,伴发极端暴力倾向……其痛苦哀嚎竟与‘黑水潭的诅咒’描述一致……诅咒并非虚妄?
抑或痛苦本身即是诅咒之源?
须进一步验证于强韧载体……” 笔记在此处戛然而止,留下大片令人不安的空白和几个墨点,仿佛执笔者的手因恐惧或激动而颤抖。
“黑水潭的诅咒”——方宇在之前查阅的地方传说中见过这个字眼。
传说陈宅后方那片终年笼罩雾气、连鸟兽都避之不及的沼泽黑水潭,是受诅咒之地,靠近者会陷入疯狂或招致不祥。
陈世勋竟将家族成员或助手的悲惨命运与这诅咒联系起来,甚至试图用科学实验去“验证”它!
那些“实验体”是谁?
那扇锁着的门后,那个隐藏的地下空间里,是否就是进行这些不道德、甚至亵渎生命实验的场所?
林晚的失踪,是否也与这可怕的家族遗产有关?
陈薇…她知道多少?
她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个发现如同冰水浇头,让方宇彻骨生寒。
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再仅仅是一起失踪案,而是一个深植于血脉、被黑暗历史和疯狂科学实验滋养的恐怖旋涡。
他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需要进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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