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告诉他,这更像是一种刻意的隔绝。
他默默记下了那扇最深、最暗的房门位置。
二楼的客房宽敞,布置着厚重的古董家具,同样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
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宅邸后方荒芜的花园轮廓,在夜色中影影绰绰。
方宇刚放下行李,楼下传来陈薇招呼用餐的声音。
餐厅同样巨大而压抑。
一张能容纳二十人的长餐桌,此刻只在尽头摆着两副孤零零的餐具。
摇曳的烛光在打磨光滑的桌面上跳跃,却无法驱散房间四角的黑暗。
壁炉里燃烧着木柴,发出噼啪的声响,是这冰冷空间里唯一的热源。
晚餐是精致的西餐,陈薇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
“尝尝这个,我下午炖的牛尾汤。”
陈薇坐在长桌另一端,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使得她精致的五官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谈吐得体,询问李静在国外的情况,聊一些无关痛痒的社交话题,热情得几乎无可挑剔。
然而,方宇始终保持着一种冷静的疏离感,偶尔回应,更多时候是安静地观察。
他注意到,当话题无意中触及到宅邸的历史时,陈薇握着银质汤匙的手指会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她提到“一个人住”时,眼神会快速扫过餐厅那些被黑暗笼罩的角落,尽管她的语气依然轻松。
最让方宇警惕的是,当远处不知哪个房间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类似重物拖拽的“咯吱”声时,陈薇端红酒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几滴殷红的酒液溅落在洁白的桌布上,迅速洇开,如同小小的血点。
她立刻用餐巾盖住,脸上笑容不变,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力掩饰的惊惶。
“这宅子年纪大了,夜里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像在叹气。”
她端起酒杯,故作轻松地解释,“木头热胀冷缩嘛,习惯了就好。”
方宇点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已绷紧。
那声音…绝不像是木头自然收缩。
更像是…某种沉重的、有生命的东西在缓慢移动。
晚餐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
陈薇以旅途劳顿为由,体贴地让方宇早些休息。
她走上主楼梯,身影消失在盘旋而上的黑暗中,高跟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在空旷的宅邸里回荡,渐行渐远,最终被更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