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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品:沉鳞林砚林国栋后续+完结

NlocTopOHH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是香水界出了名的“劣质品”,连父亲都骂我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新来的总裁却把公司生死存亡的项目塞到我手里:“林砚哥,你调的香有灵魂!”>当我被父亲勒索的丑闻全网曝光时,他当众砸了会议室:“谁再说林砚一句,我让他滚出行业!”>深夜他抱着发抖的我轻哄:“别怕,我在。”>后来我才知道,他书柜最深处藏着我学生时代随手调的第一瓶香。>标签上是他凌厉的字迹:“神明垂怜的恩赐。”---1.空气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在从仓库高处那扇狭小气窗透进来的稀薄光线里,漫无目的地浮沉。老旧木架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和纸张朽坏的气息,混杂着灰尘,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缩在仓库最深处、那张嘎吱作响的旧转椅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香料图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繁复...

主角:林砚林国栋   更新:2025-05-29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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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砚林国栋的其他类型小说《劣质品:沉鳞林砚林国栋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NlocTopOHH”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香水界出了名的“劣质品”,连父亲都骂我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新来的总裁却把公司生死存亡的项目塞到我手里:“林砚哥,你调的香有灵魂!”>当我被父亲勒索的丑闻全网曝光时,他当众砸了会议室:“谁再说林砚一句,我让他滚出行业!”>深夜他抱着发抖的我轻哄:“别怕,我在。”>后来我才知道,他书柜最深处藏着我学生时代随手调的第一瓶香。>标签上是他凌厉的字迹:“神明垂怜的恩赐。”---1.空气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在从仓库高处那扇狭小气窗透进来的稀薄光线里,漫无目的地浮沉。老旧木架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和纸张朽坏的气息,混杂着灰尘,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缩在仓库最深处、那张嘎吱作响的旧转椅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香料图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繁复...

《劣质品:沉鳞林砚林国栋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是香水界出了名的“劣质品”,连父亲都骂我骨子里流着肮脏的血。

>新来的总裁却把公司生死存亡的项目塞到我手里:“林砚哥,你调的香有灵魂!”

>当我被父亲勒索的丑闻全网曝光时,他当众砸了会议室:“谁再说林砚一句,我让他滚出行业!”

>深夜他抱着发抖的我轻哄:“别怕,我在。”

>后来我才知道,他书柜最深处藏着我学生时代随手调的第一瓶香。

>标签上是他凌厉的字迹:“神明垂怜的恩赐。”

---1.空气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在从仓库高处那扇狭小气窗透进来的稀薄光线里,漫无目的地浮沉。

老旧木架散发出潮湿的霉味和纸张朽坏的气息,混杂着灰尘,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我缩在仓库最深处、那张嘎吱作响的旧转椅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香料图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繁复的分子式,目光却空洞地穿透纸页,落在一片虚无上。

这里是“格颂”香水公司庞大版图里最不起眼的角落——原料仓库管理员的格子间。

一个最适合我这种“劣质品”待的地方。

“林砚!

林砚!”

仓库主管老张粗嘎的嗓门像砂纸摩擦铁皮,猛地划破了死寂,“发什么呆!

B区货架,鸢尾根精油和广藿香叶的到货单对不上,赶紧去给我盘清楚!

磨蹭什么呢!”

我像受惊的动物般猛地一颤,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

这才勉强从那片沉溺的虚无里挣脱出来。

“…知道了,张主管。”

声音干涩得像是生锈的门轴转动。

我推开椅子站起身,椅脚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整天一副死人脸,晦气!”

老张低声嘟囔着,转身走了,脚步声在空旷高大的仓库里激起沉闷的回响。

劣质品…这三个字像跗骨之蛆,缠绕了我二十六年。

它来源于那个赋予我生命的男人——我的父亲,林国栋。

酗酒,赌博,家暴。

母亲在我模糊的童年记忆里,就是一张永远挂着泪和淤青的脸,最终她在一个雨夜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像水汽蒸发一样干净。

从此,我便成了他唯一的出气筒。

酒瓶的碎片,皮带抽在皮肉上的闷响,还有那些淬了毒的咒骂,是我少年时代最
清晰的背景音。

“废物!

跟你妈一样,都是没用的垃圾!”

“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劣质品?

骨子里流的都是脏血!

臭虫!”

那些声音,即使在多年后的此刻,在这远离他几千公里的仓库角落,依旧会在某个猝不及防的瞬间,从记忆的深渊里嘶吼着爬出来,狠狠噬咬我的神经。

我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声音和随之而来的、令人窒息的自我厌恶甩出去。

指尖冰凉,掌心却全是黏腻的冷汗。

我快步走向B区高大的货架,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冰冷的瓶罐标签和枯燥的数字上。

只有沉浸在这些具体而微的事务里,才能获得片刻喘息的缝隙。

仓库厚重的金属推拉门发出沉闷的“哗啦”声,被猛地推开。

午后的阳光短暂地、蛮横地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下意识地眯起。

逆光中,一个异常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口,轮廓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几乎看不清面目,只有那份扑面而来的、带着热度的活力,像一股汹涌的浪潮,瞬间冲垮了仓库里原本凝滞沉郁的空气。

“哇哦——!”

一声清亮又充满惊叹的赞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这地方!

这味道!

太棒了!

简直是宝藏之地啊!”

我僵在原地,像被那过于明亮的光线钉住了。

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动着,带着一种近乎恐慌的悸动。

是谁?

哪个部门的?

怎么会跑到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来?

脚步声轻快地响起,带着一种与这陈旧仓库格格不入的弹性节奏,快速向我这边靠近。

阳光的炫目感渐渐褪去,我终于看清了来人。

非常年轻的一张脸,眉骨英挺,鼻梁很高,嘴角天然地微微上翘,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明朗的弧度。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眼尾略略下垂,瞳仁是清透的浅褐色,此刻盛满了纯粹的好奇和毫不设防的热情,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发现了新大陆。

他穿着剪裁极好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松开两颗扣子,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松弛又昂贵的精英感。

他几步就跨到我面前,距离近得让我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缕极其清爽、带着淡淡皂角和水生气息的香水尾调,像雨后的森林湖泊,干净得有些过
分。

“嘿!

你好!”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那笑容灿烂得几乎能灼伤人,“我是许乐!

今天刚来报到!

你是林砚吧?

仓库管理员?”

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纯粹的兴趣。

这种被直接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皮肤下的神经末梢都绷紧了。

我下意识地垂下眼睫,避开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喉咙发紧,只勉强从齿缝里挤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声音:“…是。”

“太好了!”

许乐的声音依旧活力四射,仿佛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僵硬和退缩。

他甚至还兴奋地拍了一下手,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仓库里格外响亮,“我找对人了!

早就听他们说了,你是我们格颂的‘活体香料百科全书’!

连犄角旮旯里放了几瓶三十年前的老香基都一清二楚!”

他的赞美来得如此突兀而猛烈,像一阵毫无预兆的狂风。

活体百科全书?

这种夸张的称谓让我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随即是更深的窘迫。

我只想把自己缩得更小,藏进那些堆满灰尘的货架深处。

“……没有的事。”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香料图鉴坚硬的封面边缘,“我只是…做分内事。”

“分内事能做到你这么极致,那就是本事!”

许乐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热情。

他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亮晶晶地扫过我身后一排排高耸入云的货架,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贪婪地捕捉空气中那复杂而陈旧的混合气息,“这里的味道…真是独一无二!

原始,粗粝,却又充满了时间的沉淀和可能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品尝着绝世佳酿,然后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笑容更加明亮,“林砚哥,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林砚哥?

这个过分熟稔亲昵的称呼让我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他。

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坦荡的、毫无杂质的真诚,仿佛叫一个初次见面、地位悬殊的仓库管理员“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份毫无来由的热情和亲近,像一束过于强烈的探照灯,照得我无所遁形,只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和想要逃离的冲动。

“许…许总客气了。”

我生硬地纠正他的称呼,喉结上下滚
动了一下,试图找回一点疏离的界限,“您需要什么原料?

我帮您找。”

许乐看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很快又被笑意覆盖。

他耸耸肩,那姿态洒脱又随意:“不急不急!

今天就是来认认门,熟悉一下环境。

格颂的根,不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嘛!”

他环顾四周,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林砚哥,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回见!”

他抬手随意地朝我挥了挥,像一阵裹挟着阳光和清新水汽的风,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仓库沉重的推拉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亮和喧嚣。

仓库重新陷入一片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昏暗和寂静。

尘埃在残留的光柱里继续缓慢地浮沉。

我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传来隐隐的痛感。

许乐身上那股清爽的、带着水生气息的香水尾调似乎还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和他那张过分年轻、过分阳光、过分热情的脸交织在一起。

一个天之骄子,集团新上任的总裁。

他叫我……林砚哥?

心底深处,那个属于林国栋的、充满恶意和鄙夷的声音,如同深水炸弹般骤然炸响:“看看你那怂样!

人家叫你一声哥你就飘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劣质品永远是劣质品!”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更深沉的麻木和自嘲。

劣质品就该待在劣质品该待的地方。

我弯腰,捡起刚才因为惊吓而掉落在地上的香料图鉴,拍掉封面上的灰尘,重新埋首于那些冰冷的化学符号和枯燥的库存数字之中。

试图用这熟悉的、机械的工作,将那束短暂闯入的、过于刺目的阳光,连同那声荒谬的“哥”,彻底驱逐出脑海。

2.接下来的日子,许乐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小太阳,固执地、高频率地出现在我灰暗的仓库世界里。

理由五花八门,却都带着他特有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直率。

“林砚哥!

帮帮忙!”

他抱着一大摞包装精美的香水礼盒,额角带着薄汗,笑嘻嘻地堵在我核对库存的货架前,
“市场部那帮家伙临时要去拜访几个大客户,非说缺几款经典老香的伴手礼!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C-17货架最底层还有一批压箱底的‘午夜幽兰’小样?

那可是十几年前的绝版情怀啊!”

“林砚哥!

江湖救急!”

他举着一个摔裂了瓶盖的昂贵水晶香水瓶,一脸懊恼又可怜巴巴,下垂的狗狗眼湿漉漉地看着我,“我手滑……这可是我爸……呃,一位长辈珍藏的古董香!

里面的液体好像没漏,但这盖子……你能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暂时密封一下吗?

我知道你手巧!”

“林砚哥!

快尝尝这个!”

他变戏法似的从精致的手提袋里拿出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纸袋,浓郁的烘焙甜香瞬间盖过了仓库的陈腐气味,“楼下新开的网红可颂!

杏仁味和巧克力流心的!

他们说排队排疯了,我觉得也就那样,你帮我鉴定鉴定?”

每一次,他都带着那种仿佛能融化坚冰的灿烂笑容,用“哥”这个称呼,轻易地打破了我努力维持的疏离壁垒。

他的要求看似麻烦,却又总能精准地落在我能力范围内,甚至带着一种笨拙的、试图分享的意味。

他带来的点心,我从未吃过,那些精致甜腻的食物与我灰扑扑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每次都沉默地接过来,放在一边,等它们慢慢变冷变硬,最后被清理掉。

但他下次依旧会带来。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

即使他不在仓库,那些关于新总裁的议论也会像无孔不入的风,钻进我的耳朵。

茶水间里,几个年轻的女同事兴奋地压低声音:“看到没看到没?

许总今天又去仓库了!

天啊,他对那个阴沉沉的林砚怎么那么好啊?

还叫他‘哥’!”

“听说许总特别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

笑起来简直能要人命!

那双狗狗眼,看谁都深情!”

“深情?

我看他对林砚才叫特别!

你们没发现吗?

许总跟别人说话也笑,但只有对着林砚的时候,那眼神亮得……啧,简直像捡到了宝!”

“得了吧,一个仓库管理员,有什么宝可捡?

我看许总就是人好,同情他吧?

听说那人挺孤僻的……”同情。

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穿了我心底那层薄薄的、因许乐偶尔的靠近而泛起的涟漪。

是啊,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
呢?

一个高高在上的年轻总裁,对一个缩在仓库最底层、浑身散发着失败者气息的“劣质品”投以过分的关注,除了居高临下的怜悯,还能有什么解释?

我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标签打印机,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心底那个属于林国栋的狞笑再次响起:“听见没?

人家那是可怜你!

施舍你!

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废物!”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许乐,而是调香部的总监,陈立。

他身后跟着几个部门的核心调香师,个个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陈立那张向来带着精明和些许傲慢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焦虑的阴云,眉头紧锁,几乎能夹死苍蝇。

“林砚!”

陈立的声音带着焦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货架,“快!

把‘星尘之泪’项目所有相关的原料清单、现有库存、尤其是那几款关键合成香基的供应商备份资料,全部调出来!

立刻!

马上!”

“星尘之泪”——格颂今年押上重注、投入巨大资源、准备冲击年度香水大奖的旗舰项目。

是整个公司的命脉所系。

我心里一沉,立刻意识到出大事了。

手上动作丝毫不敢怠慢,迅速在电脑上操作起来,同时问道:“陈总监,出什么问题了?”

“大问题!”

陈立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额角青筋微跳,“核心香基‘幻夜琥珀’,供应商那边传来消息,他们的生产线因为严重污染问题被勒令无限期停产了!

我们签的独家协议,现在全世界都找不到替代品!

没有‘幻夜琥珀’,‘星尘之泪’的灵魂就没了!

整个项目面临崩盘!”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炸得仓库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几个调香师脸色煞白,低声议论起来,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

“完了……没有‘幻夜琥珀’,那前中后调的结构就全塌了……重新找替代品谈何容易?

配方要全部推翻重来!

时间根本不够!”

“这次投入太大了,要是项目黄了,我们整个部门……”陈立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转向我,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林砚,我记得……大概两年前,供应商那边是不是给过我们一批‘幻夜琥珀’的早期实验批次样品?

当时因为气味不够稳定被搁
置了,后来好像……是归档到你这边的特殊储备库了?

还有没有?”

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特殊储备库的电子目录,同时大脑高速运转作为被遗忘在仓库的管理员,我最大的价值或许就是对这些瓶瓶罐罐近乎偏执的熟悉。

“有。”

我肯定地回答,迅速报出一串精确的库位编号,“编号ST-RES-0847到0851,五瓶,100ml装。

供应商标记为‘琥珀α-3型’,是‘幻夜琥珀’正式量产前的第三版实验品,因尾调木质气息过于尖锐且留香不稳定被淘汰。”

“太好了!

快!

带我去拿!”

陈立眼中爆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

我们一行人快步走向仓库深处一个带恒温恒湿控制的小型储备间。

我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厚重的门。

冷气混合着更浓郁的、陈年原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精准地从一排排贴满标签的样品瓶中,找到了那五个贴着“琥珀α-3型”标签的深棕色玻璃瓶。

陈立如获至宝地拿起一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凑到鼻尖深深嗅闻。

片刻后,他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反而拧得更紧,失望地摇了摇头:“不行……太尖锐了,那股生涩的松木刨花味太重,完全破坏了‘星尘之泪’想要营造的深邃丝绒感。

而且留香……”他又喷了一点在试香纸上,片刻后闻了闻,颓然道,“衰减得太快,中调还没完全展开,尾调就散了。

根本不能用。”

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绝望的气氛重新笼罩下来。

调香师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整个储备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急切在门口响起:“陈总监!

林砚哥!

怎么样?

找到替代方案了吗?”

许乐不知何时也赶到了,他快步走进来,脸上惯常的阳光笑容被凝重取代,目光快速扫过陈立手中那瓶被宣判“死刑”的样品,最后落在我脸上。

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清晰地映着我沉默的身影。

“许总,”陈立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样品是找到了,但……气味和稳定性都达不到要求。

‘星尘之泪’,恐怕……”许乐抿紧了唇,下颌线绷得很紧。

他没有立刻回应陈立的绝望,目光却依旧牢牢锁定着我。

那眼
神里没有了平日的轻松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近乎孤注一掷的信任和探寻。

“林砚哥,”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记得……你以前在学校的论文,研究过古法树脂萃取与现代分子稳定技术的结合应用,对吗?

尤其是针对龙涎香和琥珀这类复杂树脂的修饰?”

我猛地一怔,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那篇论文……是我在调香学院即将毕业时,在导师的鼓励下,耗尽心血完成的作品。

它探讨的正是如何用一些相对冷门甚至被认为“过时”的古法萃取和修饰技巧,去弥补现代合成香料在某些天然感和层次感上的不足。

它像是我灰暗人生里唯一闪耀过的微小火苗,但在毕业后四处碰壁、被林国栋的阴影彻底笼罩、最终沦落到格颂仓库之后,那点火苗早已被我深埋心底,蒙上了厚厚的尘埃。

许乐……他怎么会知道?

我的愕然和沉默似乎印证了他的话。

许乐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像黑暗中点燃的火炬。

他向前一步,无视了旁边陈立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急切和鼓舞:“林砚哥!

现在没有别的路了!

‘幻夜琥珀’没了,现有的样品不行!

但你的思路,你的那篇论文……它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我知道这很难,压力非常大,整个项目,整个公司的希望可能都压在你身上……”他顿了顿,那双清澈的狗狗眼直视着我,里面燃烧着纯粹的信任火焰,亮得惊人,甚至带着一丝不顾一切的恳求:“但是!

林砚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力量,“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调香的天赋!

我相信你藏在那些分子式和论文背后的东西!

那不是冰冷的技术,那是灵魂!

是能打动人心的力量!

你调出来的东西,是有灵魂的!”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林砚哥,你来试试!

就用你论文里的思路,用我们仓库里能找到的一切原料,去改造、去重塑!

去给‘星尘之泪’创造一个新的灵魂!”

整个储备间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惊愕的、怀疑的、难以置信的,都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陈立张了张嘴,似
乎想说什么,但看着许乐那不容置疑的坚定侧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灵魂?

这两个字像带着魔力,穿透了层层包裹我的坚硬外壳,直接刺中了心脏最深处那个早已枯竭、被我自己都唾弃的角落。

一股陌生的、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心口炸开,瞬间冲上头顶,烧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指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久违的、几乎被遗忘的悸动。

我看着许乐那双盛满了全然的信任和孤注一掷勇气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那份不顾一切的明亮。

仓库管理员林砚……一个“劣质品”……去拯救格颂的旗舰项目?

荒谬绝伦。

然而,当我的目光扫过陈立手中那瓶被判了死刑的“琥珀α-3型”,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飞速闪过论文里的数据、那些尘封的古法萃取笔记、以及仓库深处某些特殊储备原料的气味图谱……鬼使神差地,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在许乐那几乎能点燃空气的信任目光中,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了一个沙哑的音节:“……好。”

3.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

但此刻,这间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房间,却变成了一个弥漫着硝烟味的临时战场。

巨大的会议桌被粗暴地推开,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中央,宛如风暴过境般,杂乱地堆满了各种仪器、瓶罐、烧杯、滴管、电子秤、恒温水浴锅……空气中充斥着上百种香料原料猛烈碰撞又强行糅合的复杂气味,浓郁得几乎化不开,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气味泥沼”。

我站在这片“泥沼”的中心,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像个幽灵,嘴唇干裂起皮,只有一双眼睛,因为过度透支的专注而异常明亮,像燃烧着幽暗的鬼火。

身上的白大褂沾满了各种颜色的香料渍,袖口被腐蚀性溶剂烧出了几个小洞。

汗水浸湿了额发,黏在冰冷的皮肤上。

时间失去了意义。

白天还是黑夜,饥饿还是困倦,身体的疲惫和抗议,都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屏蔽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锥形瓶里旋转的液体、电子秤上跳跃的微小数字、嗅觉神经传来的每一点细微变化、以及……那篇深埋在记忆深处、此刻
正被反复撕开揉碎、榨取最后一丝灵感的论文。

“滴——” 恒温水浴锅发出轻微的提示音。

我猛地回神,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用预冷好的滴管精准地吸取了0.05毫升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奇异烟熏木质气息的深绿色精油——那是用古法反复蒸馏萃取、又经过特殊氧化处理的愈创木油。

手腕稳定得像磐石,小心翼翼地将其滴入一个装着浅金色粘稠液体的100ml烧杯中。

烧杯里的液体,正是那被陈立判了死刑的“琥珀α-3型”。

此刻,它正与另外七种我精心挑选、经过不同程度修饰的天然精油和合成分子,在磁力搅拌器上缓慢旋转、融合。

随着那滴深绿色的愈创木油落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变化骤然发生!

那股原本尖锐刺鼻、如同生涩松木刨花般的粗粝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抚平、软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温暖、略带烟熏气息的木质底蕴,如同被阳光烘烤了千年的古老檀木,散发着悠远而包容的力量。

这股崭新的木质核心,稳稳地托住了原本浮躁易散的中调花香,让那点脆弱的甜香瞬间变得馥郁、圆润、富有层次感。

而原本几乎消失无踪的尾调麝香和龙涎韵感,竟奇迹般地变得绵长、悠远,带着一种肌肤般的暖意,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成了!

一股巨大的、几乎让我虚脱的战栗感瞬间席卷全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成了!

就是这种感觉!

深邃、温暖、包容、绵长!

它完美地契合了“星尘之泪”想要诉说的——在浩瀚宇宙的孤寂冰冷中,那一抹永恒不灭的、源自生命本身的温暖光芒!

我几乎是扑到实验台前,抓起一张崭新的试香纸,颤抖着手将烧杯里那融合完成的、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金棕色液体喷洒上去。

“滋——”细微的喷雾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

我屏住呼吸,虔诚地将试香纸凑近鼻尖。

前调:被驯服、变得温润而深沉的琥珀木质气息,如同宇宙的基石。

中调:被完美托起的、饱满馥郁的鸢尾与紫罗兰,交织着微妙的皮革感,如同星辰绽放的光芒。

尾调:悠长、温热、带着肌肤感的麝香与龙涎韵调,如同永恒的拥抱,在冰冷的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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