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一下,试图找回一点疏离的界限,“您需要什么原料?
我帮您找。”
许乐看着我,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很快又被笑意覆盖。
他耸耸肩,那姿态洒脱又随意:“不急不急!
今天就是来认认门,熟悉一下环境。
格颂的根,不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嘛!”
他环顾四周,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林砚哥,以后少不了要麻烦你!
回见!”
他抬手随意地朝我挥了挥,像一阵裹挟着阳光和清新水汽的风,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仓库沉重的推拉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光亮和喧嚣。
仓库重新陷入一片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昏暗和寂静。
尘埃在残留的光柱里继续缓慢地浮沉。
我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弹。
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传来隐隐的痛感。
许乐身上那股清爽的、带着水生气息的香水尾调似乎还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和他那张过分年轻、过分阳光、过分热情的脸交织在一起。
一个天之骄子,集团新上任的总裁。
他叫我……林砚哥?
心底深处,那个属于林国栋的、充满恶意和鄙夷的声音,如同深水炸弹般骤然炸响:“看看你那怂样!
人家叫你一声哥你就飘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劣质品永远是劣质品!”
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猛地打了个寒颤,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更深沉的麻木和自嘲。
劣质品就该待在劣质品该待的地方。
我弯腰,捡起刚才因为惊吓而掉落在地上的香料图鉴,拍掉封面上的灰尘,重新埋首于那些冰冷的化学符号和枯燥的库存数字之中。
试图用这熟悉的、机械的工作,将那束短暂闯入的、过于刺目的阳光,连同那声荒谬的“哥”,彻底驱逐出脑海。
2.接下来的日子,许乐像一颗不知疲倦的小太阳,固执地、高频率地出现在我灰暗的仓库世界里。
理由五花八门,却都带着他特有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直率。
“林砚哥!
帮帮忙!”
他抱着一大摞包装精美的香水礼盒,额角带着薄汗,笑嘻嘻地堵在我核对库存的货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