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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昨夜监控里的画面:林芳咬破牛奶盒时,牙齿刺破包装的力度远超常人。
“先回床上躺着,我马上来。”
他强作镇定,将棉签扔进密封袋,余光瞥见厨房台面上摆着四个啃烂的苹果核,核仁处有明显的咬痕,凹陷形状与成年人的臼齿完全吻合。
卧室里,林芳已经睡着了,右手压在肚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抠挖着床单。
陈默轻轻掀开她的袖口,看见腕内侧有三道新月形淤青,像是被某种带齿的生物啃咬所致。
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散发出奇怪的香气,他凑近闻了闻——是苹果煮水的味道,混着一丝铁锈味,和他小时候在中药铺闻到的胎盘味惊人相似。
窗外下起了小雨,祥和苑的天井在夜色中宛如深邃的井口。
陈默拉开窗帘,看见对面楼的霉斑人形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色对襟褂子,正缓慢地向他挥手。
他猛地关上窗户,玻璃倒影里,自己的右脸隐约浮现出一块淤青,位置与三年前王大妈照片上的伤痕分毫不差。
凌晨五点,陈默在书房翻出了当年的采访资料。
泛黄的笔记本里夹着半张纸条,是小王自杀前发给母亲的短信:“他们都在看我,墙里的眼睛在笑,苹果在笑,连镜子里的我也在笑...”字迹被水渍晕开,最后那个句号洇成暗红色,像滴在纸上的血。
旁边是陈默当年的标注:“疑似精神分裂,需强调病情严重性。”
他握着纸条的手发抖,忽然听见客厅传来塑料袋的“沙沙”声。
蹑手蹑脚走出去,看见林芳正跪在婴儿床前,将一件小衣服塞进黑色塑料袋。
她的头发垂落遮住脸,肩膀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是在哭泣。
“老婆?”
他轻声呼唤。
林芳猛地回头,陈默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左眼下方不知何时多了颗老年斑,形状与王大妈的一模一样。
她举起塑料袋,微笑着说:“宝宝说冷,要穿哥哥的衣服。”
袋子里露出的衣角上,印着褪色的小熊图案,正是陈默今天刚 unpack 的婴儿床床单。
他想起小王的葬礼上,王大妈曾抱着一个蓝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儿子的遗物,袋子边缘露出的,也是这样的小熊图案。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男孩的衣服?”
陈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