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昭月沈清辞的其他类型小说《痴傻公主,血洗深宫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胖九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01咸福宫的砖石,像浸透了千年寒冰,丝丝缕缕的冷气从脚底板钻进骨头缝。我蜷在角落里,肚子饿得像有条毒蛇在里面搅动,一下下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喂,傻子,爬过来,学两声狗叫,这块炭火就赏你了!”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戏谑。我抬起布满灰尘的脸,看着他手里那块黑漆漆的炭。我知道,在这宫里,我李昭月,十六公主,就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块冷掉的糕点,一句虚假的夸赞,就能让我为他们做任何事。空气里混杂着霉味和腐朽的木头味,熏得人头晕。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缕极淡极淡的甜香,像是桂花糕。真香啊。那年,光风霁月的新科状元,如今的太傅沈清辞,曾随手给过我一块芙蓉糕。就因为那块糕,我像条甩不掉的尾巴,缠了他许多年。他们都笑我“不知羞耻...
《痴傻公主,血洗深宫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01咸福宫的砖石,像浸透了千年寒冰,丝丝缕缕的冷气从脚底板钻进骨头缝。
我蜷在角落里,肚子饿得像有条毒蛇在里面搅动,一下下啃噬着我的五脏六腑。
“喂,傻子,爬过来,学两声狗叫,这块炭火就赏你了!”
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戏谑。
我抬起布满灰尘的脸,看着他手里那块黑漆漆的炭。
我知道,在这宫里,我李昭月,十六公主,就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一块冷掉的糕点,一句虚假的夸赞,就能让我为他们做任何事。
空气里混杂着霉味和腐朽的木头味,熏得人头晕。
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缕极淡极淡的甜香,像是桂花糕。
真香啊。
那年,光风霁月的新科状元,如今的太傅沈清辞,曾随手给过我一块芙蓉糕。
就因为那块糕,我像条甩不掉的尾巴,缠了他许多年。
他们都笑我“不知羞耻”,骂我“自荐枕席”。
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词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沈清辞会给我好吃的,他是个好人。
好人,我就要报答他。
直到那次宫宴,几个纨绔子弟围着我,手里也拿着糕点,笑嘻嘻地问我:“十六公主,这糕点可甜了,你若肯到我府上做个……,日日都有得吃。”
我不懂,但糕点是懂的。
我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人狠狠攥住。
是沈清辞。
他的脸上覆着寒霜,眼神好像要喷出火来,将我从那群人中扯了出来,厉声怒斥:“李昭月!
你就这般轻贱自己吗?”
我吓得浑身发抖,糕点掉在地上,碎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视线。
心口那里,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原来,给我糕点的好人,也会有这样可怕的表情,也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从那天起,他看我的眼神,就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塞外传来兵败的消息,据说羌人凶悍,新任的羌王赫连凛更是如狼似虎,点名要父皇最宠爱的三皇姐李玉瑶去和亲。
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尤其是三皇姐的生母淑妃娘娘,更是日日以泪洗面。
这天,淑妃娘娘竟亲自来了我这比冷宫还不如的咸福宫。
她保养得宜的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飘出浓郁的桂花香。
“昭月啊,”淑妃的
脸上慈爱的笑,“本宫知道你最是善良,也最懂事……”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无非是三皇姐金枝玉叶,受不得苦,而我……反正也是个傻子,嫁去哪里都一样。
我抓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香甜软糯,是我从未尝过的美味。
等她终于说完了,眼巴巴地看着我,我擦掉嘴角的糕点渣,含糊不清地摆了摆手:“娘娘莫愁,嫁个人而已嘛,三皇姐不愿意,我替她就是啦。”
淑妃如蒙大赦,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拿起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嚼着。
这盒糕点,可真不便宜,用一个公主的终身来换,值了。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诮。
我答应得太轻易了。
当我揣着淑妃塞给我的一包碎银,兴冲冲地跑到御书房,想告诉父皇这个“好消息”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公主请回,陛下正在议事。”
侍卫面无表情,像两尊石像。
我这才想起,我这位父皇,怕是早就不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女儿了。
答应了淑妃替嫁,万一父皇不同意,那我岂不是白吃了人家的桂花糕?
不行,我李昭月从不白吃东西。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父皇!
父皇!”
我绕开侍卫,朝着紧闭的御书房大门扑过去,边拍门边扯着嗓子喊,“我是十六呀!
您开开门,十六有要紧事跟您说!”
“大胆!”
侍卫怒喝一声,手里的长矛“唰”地指向我。
我吓得一缩脖子,却不退缩,反而围着御书房的柱子绕起了圈圈,一边跑一边继续喊:“父皇开门!
十六要见父皇!
父皇不记得十六了吗?”
我跑得跌跌撞撞,头发散了,衣裙也沾了灰,活脱脱一个在撒泼打滚的痴傻孩童。
我知道,他们越是觉得我傻,我的机会才越大。
“吵什么吵!
成何体统!”
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父皇景帝铁青着脸走了出来。
我立刻收了疯癫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父皇,十六想嫁人啦!
十六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御书房内,隐约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清辞站在父皇身后不远处,眉头紧锁,看我的
眼神满是厌恶,想必是以为我又要故技重施,缠着他了。
我大声喊道:“十六不想嫁给太傅!
太傅不喜欢十六!
十六要嫁给西北的首领,那个叫赫连凛的!”
此言一出,御书房内外,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父皇也愣住了,他可能从未想过,他这个痴傻到几乎被遗忘的女儿,会提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要求。
赫连凛,那个传说中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羌国狼王,哪个正常女子愿意嫁?
良久的寂静后,父皇的脸上竟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他大笔一挥,当场下了圣旨。
“准奏!
封十六公主为‘端阳公主’,即刻前往羌国和亲!”
“另,太傅沈清辞温文尔雅,才情出众,朕的三公主玉瑶也已及笄,便赐婚二人,择日完婚吧!”
我双手接过那卷明黄的圣旨,沉甸甸的,像压着我前半生的所有屈辱。
哈哈,这盘棋,要开始了。
02我抱着圣旨,咧着嘴傻乐,刚出御书房的门,就被沈清辞拦下。
他脸色铁青,伸手抓住我的手:“李昭月!
你可知和亲羌国意味着什么?”
“不要!”
我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我要去和亲!
我不要留在这里!
我讨厌你!
讨厌这里!”
趁他不注意,我拔腿就跑。
去他娘的太傅,去他娘的深宫!
我再也不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新的宫殿,端阳宫,真好。
不像咸福宫那样四处漏风,也没有讨厌的老鼠和蛇虫。
最重要的是,桌上摆着一盘我最爱吃的桃花酥!
我扑到柔软得榻上,抓起一块桃花酥就往嘴里塞,甜腻的香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我眯着眼,满足地喟叹:“和亲真好!”
这几日,我吃得小脸都圆了一圈,享受着这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宁。
我知道,这份安宁,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平静。
但我不在乎,能多享受一日,便是一日。
和亲的马车摇摇晃晃,走了整整十六天。
这十六天里,我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掀开轿帘的一角,看看外面陌生的荒凉景象。
我想给自己取个正经的名字,可我大字不识一个,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红盖头下的我,偷偷擦掉不争气掉下来的眼泪。
我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
十六听话,十六不想家,也不想母妃。”
母妃,你等着,等我嫁给了那个顶顶厉害的羌王,将来我一定让他给我好多好多的钱,给你烧很多很多的纸钱,让你在地下也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受苦了。
暮色四合时,我们终于抵达了羌国。
王城门口,一个高大威猛得像座铁塔似的悍汉骑着高头大马,直冲到我的轿前。
“锵”的一声,他拔出腰间的弯刀,二话不说,直接挑开了我的红盖头。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亲一点也不好!
这羌人好凶!
悍汉看清我的脸,骂骂咧咧地一把将我从轿子里扯了出来,像拎小鸡一样,粗鲁地把我扔在地上。
他朝着不远处王座上那个模糊的身影瓮声瓮气地禀报:“大王!
齐国皇帝他娘的耍咱们!
送来一个没名字的黄毛丫头!”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头顶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不是她,那就杀了,让他们再送一个过来。”
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我大喊道:“我是公主!
我是公主!
我只是没有名字!”
视线渐渐清晰,我看清了掐着我脖子的男人的脸。
那是一张轮廓分明,带着几分野性与凶悍的脸,像极了草原上最凶狠的孤狼。
是他!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脱口而出:“阿狼!?”
掐着我脖子的手猛地一松。
赫连凛,不,现在应该叫他羌王赫连凛,他死死地盯着我,仔细地端详着,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一丝不确定:“石榴……没有那么胖……”我委屈地嘟囔了一句:“人家只是最近吃多了嘛!”
胖点怎么了?
吃他家大米了?
话音刚落,眼前的男人突然单膝跪地,一把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是我不好,阿狼没有认出石榴,阿狼有错。”
我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比咸福宫还要阴冷的废弃宫殿里,我偷偷藏了块肉骨头,送给那个饿得奄奄一息,像狼崽子一样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他当时警惕地看着我,不肯吃。
我说:“你吃吧,我不抢你的。
你长得真好看,像小狼一样,以后我就叫你阿狼好不好?
我叫石榴,因为母妃说我出生的时候,院子里的石榴花开得最好。”
他才狼吞虎
咽地吃起来。
“没关系的,我怎么会怪阿狼呢?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呀!”
“石榴真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
他身上那股子刻骨铭心的忠诚与依赖,像暖流一样淌过我的心尖。
这,正是我需要的。
有了阿狼这把最锋利的刀,我的复仇之路,才算真正开始。
我正想着,赫连凛突然抬起头:“石榴,谁欺负你了?
告诉我,阿狼帮你杀了他!”
03他这份刻骨铭心的忠诚,正是我需要的。
我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没处说的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
我说父皇赐了我封号“端阳”,说淑妃娘娘送我的桂花糕,说我新得的宫殿窗户不漏风,桌上还有桃花酥。
我又说起三皇姐,说起沈清辞,说到宫里那棵老榕树下悄悄开了朵没人知道的小野花。
他安静地听着,时不时拿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牛肉,或是喂我一口温热的羊奶。
帐篷里的烛火摇曳,映在他眼中,像是有星子碎在里面。
我看得有些呆,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碰他长长的睫毛,喃喃道:“阿狼……你好漂亮。”
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石榴也漂亮,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姑娘。”
我咯咯笑起来。
这份宠爱,这份不问缘由的纵容,我要将它利用到极致。
夜深了,我把冰凉的脚丫伸进赫连凛的怀里。
他身上暖烘烘的,像个行走的大火炉,源源不断的热气熨帖着我,舒服极了。
“阿狼呀阿狼,我以前那么对你,你怎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呀?”
他说:“狼,生来就是要为主人付出一切的。”
我的心,轻轻一颤。
这真是我想要驯服的野兽。
不是什么羌王,而是只属于我的,阿狼。
过了几日,赫连凛拿着一封信进来,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阿狼?”
我正啃着一只羊腿,满嘴是油。
他将信递给我,我随意瞥了一眼,上面是齐国父皇的字迹,写着要为我那早逝的母妃林美人晋封迁墓,需要我这个做女儿的回去磕头请安。
信上还说,三皇姐李玉瑶与太傅沈清辞的大婚在即,也想请我回去观礼。
我心中冷笑一声,鸿门宴。
父皇这是想做什么?
试探赫连凛,还是单纯觉得我这个“痴傻”公主好拿捏?
我却故作惊喜地抬起头:“父皇要给
母妃迁坟?
我也可以去给母妃磕头了吗?
母妃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都没能去送送她呢。”
我知道,这是机会,是我回到齐国,开启复仇之路的绝佳机会。
那些欺我辱我,害死我母妃的人,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赫连凛大手捏了捏我的耳垂:“石榴想回去吗?”
“想!”
我用力点头,“我想母妃了。”
他笑了笑:“好,阿狼陪你回去。”
“只要石榴高兴。”
他怕我回去受委屈。
我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寒意。
回想起幼时,那碗由我亲手端过去的汤药,母妃含笑饮下,然后七窍流血而亡的场景。
他们都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却不知,我三岁识字,七岁便能出口成章。
所有的痴傻,不过是我的伪装,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他们更不知道,我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而是天生的“坏种”。
夜里,我趁赫连凛熟睡,悄悄从贴身衣物的夹层里,摸出一颗用油纸细细包裹的小药丸。
这便是我当年“喂”给母妃的那种毒药,无色无味,见血封喉。
这么多年,我一直将它缝在衣内,贴身带着,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这颗毒药,是我复仇的利器,也是我为自己谋夺一切的开端。
回齐国的路上,我缠着赫连凛,让他给我绣一件凤凰样的衣裳。
他一个大男人,初时笨手笨脚,被针扎了好几下,却还是耐着性子,一针一线地绣着。
金线绣的凤凰,在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好看极了。
我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阿狼才不像狼,阿狼是大狗狗,最听话的大狗狗……”声音稚嫩纯真,不带一丝杂质。
心中却在冷酷地盘算:阿狼是石榴的狗狗,是石榴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抢走。
“是,我是石榴一个人的,石榴也是独属于我的。”
我看着马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仿佛已经看到了齐国宫殿内,血流成河的景象。
父皇,淑妃,三皇姐,沈清辞……所有亏欠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马车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烫。
04车窗外飞驰的景物渐渐慢了下来,齐宫那令人作呕的轮廓,终于在我眼前清晰。
五日路程,不短不长,刚好够我将心中的杀意磨得锋利。
抵达上京驿站,还未落稳脚跟,一个消瘦
的身影便闯了进来。
沈清辞,他怎么来了?
他瘦得厉害,宽大的文官袍子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风一吹就能飘走似的。
眼窝深陷,布满红丝,一见我便哽咽:“十六……公主,跟我回去吧,回宫里去,那里才是你的家。”
家?
我心中冷笑。
“十六不想回去。”
“羌国很好,阿狼也很好。”
他还要再劝,我却失了耐心。
一个沈清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又能护我什么?
我转身走出驿站,一回头,便瞧见赫连凛。
他随意地坐在二楼的窗棂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长腿垂下,偏着头看我,像极了巡视自己领地的狼王。
我朝他用力挥了挥手。
有阿狼在,无论齐宫是什么龙潭虎穴,我都不怕。
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街对面的茶楼,那里,有人在等我传递消息。
第二日,宫中设宴。
这是我第一次踏出咸福宫那么远,来到这金碧辉煌却处处透着腐臭的主殿。
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那些华服贵妇、锦衣官员,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稀奇的猴儿。
我表现出惊惶,小手紧紧攥着赫连凛的衣袖,亦步亦趋。
路过一道门槛时,脚下“一崴”,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大殿中央。
“哈哈哈……”周围顿时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嬉笑声,尖锐刺耳。
“放肆!”
御座上的景帝怒斥一声,众人这才讪讪噤声。
赫连凛弯腰将我扶起,轻轻拍去我衣裙上的灰。
我却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仰头望着景帝,声音带着怯弱与好奇:“父皇,三皇姐呢?
玉瑶姐姐怎么没来呀?”
真正的戏码,就要上演了。
景帝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温和道:“你三皇姐身体不适,正在偏殿歇息。
朕让人带你去瞧瞧她。”
“好呀好呀!”
我拍着手,乖巧地点点头,便跟着一个引路的宫女向偏殿走去。
赫连凛想跟上,却被景帝笑着拦下,说是君臣叙话。
我心中冷笑,鱼儿,上钩了。
行至一处幽静的殿前,还未踏入,身后便骤然响起一片刀剑相击的铿锵声,伴随着侍卫的呵斥与闷哼。
带路的宫女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都快要瘫倒了。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脸上挂着孩童般的笑容,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戏,自然要做全套。
我“惊慌”地转回身,想往
回跑,却被几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侍卫“恭敬”地拦住,将我带进了另一间更为隐秘的密室。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铁锈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密室中央,赫连凛高大的身躯跪在冰冷的地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紧紧锁住,链条的另一端深嵌在墙壁与地面。
他听见动静,抬起头,此刻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他看着我,轻轻地说:“石榴,你想要什么,和我说呀……”看来,我之前悄悄混在他饮食里的蒙汗药,已经发作了。
我没有理会他那受伤的眼神,转过头,对着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景帝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儿臣恭贺父皇,成功活擒羌王!”
景帝的脸上满是得意,他看着被缚的赫连凛,又看看我,满意地点点头:“昭月,你做得很好。”
我拿起酒壶,当着景帝的面,倒了两杯酒。
一杯,恭敬地奉到他面前:“父皇劳苦功高,儿臣敬父皇一杯。”
景帝端起酒杯,没有直接喝,而是将酒泼洒在了地上。
我将自己面前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液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灼热。
我默默地在心中数着数。
一,二,三……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手,从发髻中拔出那根被我磨得尖利无比的金簪,簪尖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寒光。
在景帝惊愕的目光中,我面无表情,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金簪刺入他的咽喉!
“噗——儿臣恭送父皇殡天!”
景帝的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整个密室死一般寂静。
片刻后,被铁链锁住的赫连凛,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满脸的血污,竟然也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赞赏:“石榴,你杀人的手法,很娴熟。”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咧开嘴:“谢谢。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的阿狼,果然与众不同。
05我抹去脸上的血。
密室里,只剩下我和跪在地上的赫连凛。
景帝的尸身还歪在一旁,他死不瞑目。
“我骗了你,利用了你,甚至……让你眼睁睁看着我杀了我父皇。”
“你恨我吗?”
“石榴这样很好。”
“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人欺负。”
我走过去,蹲下身,替他解开手脚上的铁链。
铁链哐当落地,声音在这死寂
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阿狼,”我从袖中摸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捏在指尖,递到他唇边,“张嘴。”
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顺从地张口,将药丸吞了下去。
“这是穿肠毒药。”
我看着他的反应。
他却笑了,捉过我的手,虔诚地吻过我的掌心。
“阿狼的命,本就是石榴的。”
赫连凛起身,只一个手势,密室的门便被从外面打开。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这片血腥。
外面,天色将明未明,空气中带着晨曦的凉意。
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奇异的哨音。
下一刻,上京紧闭的城门轰然洞开,无数黑甲的羌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马蹄声踏碎了皇城的死寂,刀剑出鞘的寒光在晨曦中闪烁。
我从怀中掏出那份早就伪造好的圣旨,一步步登上城楼。
金色的朝阳刺破云层,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
“我乃先帝十六女李昭月!”
“今先帝不幸被奸人所害,临终传位于我!
圣旨在此,尔等还不跪见新帝!”
城墙之下,赫连凛玄色的身影最为醒目。
他单膝跪地:“臣赫连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羌军先是一愣,随即如山呼海啸般跪伏在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是那些被惊动的宫中侍卫、太监宫女,他们面面相觑,最终也在那股威压下瑟瑟发抖地跪倒。
我登基,改年号为昭元。
第一道旨意,便是将宫中那些“母妃”、“兄弟姐妹”,一律“请”往郊外行宫。
吃穿用度,皆按旧例,只是此生此世,不得踏出行宫半步。
有几个不识趣的皇子公主哭闹着不从,叫嚣着我是乱臣贼子。
我懒得废话,直接让赫连凛拖了出去。
片刻后,几颗头颅被高悬在宫门之上。
这下,再无人敢有异议。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李昭月,不好惹。
赫连凛被我封为一字并肩王,羌国与齐国名义上合并,实则他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刀。
登基第二月,我命人整理出贪官污吏的名单。
早朝时,金銮殿上,赫连凛便提着他那柄饮血无数的弯刀,立于殿中。
我念一个名字,他便上前一步,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温热的血溅上冰冷的金砖。
殿内血腥气弥漫,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我却端坐龙椅,时不时点评一句
:“阿狼,这刀使得不够利落,血溅得远了些。”
或者:“这个脖子硬,下次换把快些的刀。”
赫连凛咧嘴一笑:“石榴说的是,下次改进。”
我们旁若无人地讨论着下一个该杀哪个蛀虫,仿佛这不是朝堂,而是屠宰场。
沈清辞,我那位“青梅竹马”的太傅之子,如今被我擢升为内阁首辅。
他站在下面,脸色惨白得像纸,看着这修罗场般的景象,几次欲言又止。
终于,在第五颗人头落地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如此滥杀……恐失民心……”话未说完,赫连凛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颈间,让沈清辞浑身僵硬。
“阿狼,”我及时出声,“他是自己人。”
赫连凛这才不甘地收回刀,狠狠瞪了沈清辞一眼。
沈清辞浑身一颤,看向我和赫连凛的眼神,充满了惊惧与……绝望。
他大概在想,这两个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吗?
或许吧。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齐国的腐肉需要剔除,新的秩序,必须在血与火中建立。
而赫连凛,会是我最忠诚的执行者。
只是,他体内的毒……。
那药,并非穿肠毒药,而是另一种更隐秘的东西。
06沈清辞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疯子?
或许吧。
若不是疯子,又怎能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坐上这至尊之位?
他不懂,这朝堂之上,哪个不是戴着面具的疯子?
我懒得理会他那点悲天悯人的心思,目光扫过阶下百官。
一半是齐国旧臣,一半是羌国降将,他们眼中藏着惊惧,却无人敢言。
很好。
我就是要他们怕。
“自今日起,废除察举制,以科举取士,寒门亦可入仕。”
“另,增设女官,凡有才学者,无论男女,皆可为朝廷效力。”
“广开言路,设谏言箱,凡有益国事者,朕不吝赏赐。”
一道道旨意从我口中发出,掷地有声。
他们以为的痴傻十六公主,早已死在了咸福宫的那个雪夜。
如今坐在他们面前的,是女帝李昭。
朝堂之内,暗流汹涌,那些自诩忠良的齐国旧臣,与桀骜不驯的羌国降将,私下里不知有多少龌龊。
但只要我坐在龙椅上一日,他们便不敢将那点不满宣之于口。
因为我的身边,永远站着赫连凛。
他像一尊沉默的杀神,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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