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天。
冬雪,真的走了。
6.
来英国一个月了。
我在咖啡馆整理材料,准备申请新加坡国立大学的博士。
程淮捧着一束小雏菊递给我,祝贺我硕士答辩顺利。
当年高考前一晚,我连夜飞去宋翊身边,就是向程淮借的钱。
如今他已是私募基金的主理人了。
高三下学期开学。
我凭借一份发表的社会学论文,申请到了牛津大学的本硕连读。
为了不影响同学,我拜托班主任暂且保密,一起参加高考。
陪酒五年。
我不仅了解陪酒女是怎么生活和工作的,也理解了她们是如何被剥削的。
《(女性)性工作者的社会考察报告》是我的论文题目。
不出意外,答辩很顺利。
程淮目光灼灼。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
接过花,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笑没说话。
我唯一的长处在于努力,最大的爱好是阅读。
替陆翊还债那天,我本想告诉他一切。
可惜,世事难料。
咖啡厅突然涌入了大批的中学生。
我和程淮一起离开。
沿着泰晤士河往前走,雨淅沥沥下起来。
程淮撑着伞,向我倾斜了一大半。
我微微扶正伞柄,提醒他。
“雨很凉,别淋湿了。”
程淮突然转头说。
“其实很多年前,我就幻想过和你一起撑伞。”
“可你每次都带了伞。”
水面上的对黑天鹅交颈缠绵。
我拎着手里的伞,暗自苦笑:不做好PLANB,没人会为我兜底。
伞如此,人生亦如此。
程淮无奈笑道。
“你上课下课都在看书学习。让我觉得向你搭话,是在浪费你的时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