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外衣脱掉,又拿手帕擦了擦她的头和手。
“春红,替小姐拿一身衣裳,我们绥安的福可不是谁人都能借的。”
徐轻描脸色苍白,想要发火,又深深克制下来。
“其实也不需要借绥安的福,这几日,世子爷对我好极。”
她晃了晃身上的衣衫,“世子爷说月白纱柔软舒适,特赐予我做衣。
又向圣上求了宫中御医为我安胎。
母亲更是一日三餐,看着我喝安胎药。
他们看我这胎比眼珠子还紧呢。”
我无意与她争辩,这些事情早就在府里传开了。
我把绥安放到床上,小丫头立马哭出了声。
“娘亲,徐夫人说父亲有了新孩子,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他还说,父亲也不会再要娘亲了。
绥安的心里好痛。”
我的心一阵钝痛,天杀的徐轻描怎么能和孩子说这些?
但徐轻描要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可怜我的绥安,自小便要经历这些。
“如果徐夫人说的是真的,绥安待如何?”
“娘亲,还要我吗?”
“自然,无论何时我也不会抛下绥安。”
绥安点点头,“那就行了,父亲很好,但不及娘亲。”
泪水夺眶而出。
当晚我写信给外祖父,让他把徐轻描父亲贪污受贿的事情报给江南巡抚。
江南是外祖父的地界,说是手眼通天也不为过。
那江南巡抚必不敢包庇。
伤了绥安,徐轻描必须付出代价。
19.第二,我开始清点嫁妆。
嫁妆繁多,我和几个贴身丫鬟足足清理了一日,才将名册理完。
第三日,我梳妆以待圣旨。
传旨公公来到孟府时,孟尽流正陪着徐轻描小憩。
听见圣旨下令,二人慌张前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为夫妇之道,和为贵。
然缘有深浅,情有长短,若两心相违,难谐琴瑟之好,亦当顺其自然,各安天命。
今准太傅之女江一桃所奏,许其与孟国公世子孟尽流和离。
自今以后,你二人解夫妇之约,聘财妆奁,依律析分;子女归属,协商而定。
愿尔等释旧怨如落花,启新程似流水。
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异路殊途,两无纠葛。
钦此。”
“从此,江姑娘仍为江家女,不再是孟家妇。
姑娘,接旨吧。”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松快,我上前接过圣旨,跪下谢恩。
“臣女江以桃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