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一声。
“把她葬了吧。”
纵使生在这吃人的时代,女子也应明白——依附的荣华不过金丝雀的樊笼,一朝笼倒,金丝雀连骨头都要被碾成骨泥。
她原本以为依靠太子就能安稳一生,可除了自己,又有谁是能靠得住的呢?
苏婉身死的消息传进了宗人府,萧景明竟是直接疯了。
“清梧!
孤知错了!
孤不该娶苏婉,更不该与你退婚!
孤才是太子,孤才是名正言顺的先帝之后!”
“为什么要让护国寺那个野种登基?
为什么要让他娶你!
清梧!
孤知道错了!
你来看看孤啊!”
本宫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自然不可能去看一个疯子。
次年春,萧景明自缢于宗人府。
当年钦天监“双龙现世,必有一弑”的预言,终是应了验。
萧景明死后,京城中竟下了一场春雪。
我站在檐下看雪,指尖被暖炉烫得通红。
萧景玄踏着满地碎雪推门而入,冕旒上的雪片子簌簌作响。
我伸手替他拂去雪花,却发现他的鬓角不知何时竟有了白发。
萧景玄忽地攥住我一双手。
“怨朕么?”
“怎么会,还能让个疯子做了天家污点不成?”
我将脸埋进他带着雪气的衣襟,“短短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情。”
萧景玄将我拉入怀中。
“纵世事纷纭,朕必当在你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