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莫欺天!”
三日后,户部档案库遭人为纵火。
暴乱中死的那些人,就连户籍身份都没能留下。
父亲进宫前,特意见了我一面。
“好女儿……太子他借治水之名行屠民之实,此等阴鸷之徒,留他一日,朝廷便多一日脓疮。”
“此番成败在此一搏。
你且记住,若皇上他执意要保下太子,你便带着你娘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8、龙颜裂,东宫寒。
寅时三刻,玄武门跪满伏阙泣血的官员。
“陛下!
太子私调禁军屠民,焚毁国档,其心当诛!”
官员们足足跪了三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宣旨的太监。
“太子景明,忤逆君父,残害黎庶,即日废黜,幽禁宗人府!”
京城的天,终于晴了。
听说皇上原本只打算禁足太子,可太子仗着手握禁军,竟直接逼宫,求皇上让位于他。
禁军自然是更听皇上的。
之前朝中就有不少官员弹劾萧景明,都被皇上压了下来。
经此事后,皇上也终于对萧景明彻底死心。
萧景明高呼是宁王陷害于他,皇上却摸出了个雕花檀木匣,上百道参他的折子如雪片般砸在了他的脸上。
自取灭亡,谁也救不了他。
同年冬,帝崩,传位于宁王。
我被封了皇后。
萧景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永不再娶。
当了皇后,我命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苏婉下了大狱。
腊月廿三,京城里才飘起今冬第一场雪。
我提了壶掺了鹤顶红的好酒,去狱里看她。
苏婉蜷在墙角,铁链缠着溃烂的腕骨,听见脚步声却猛然抬头,眼中竟燃着鲜明的恨意。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苏婉勾起染血的唇角,腕间铁链哗啦作响,“沈清梧!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明明我才是太子妃,你不过是个被太子退婚的可怜虫,你凭什么能当上皇后!
我才是皇后,我才是……”我晃了晃酒壶,琥珀色酒液映出她如恶鬼般的面容:“别说你这辈子当不上皇后,就是下辈子,你也不用想了。”
我抚上尚算平坦的小腹。
“毕竟本宫的儿子,可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啊。”
苏婉愣了一瞬,眼角渗出血泪。
我怕脏了手,命人给她灌下毒酒。
本想将苏婉曝尸三日,可现在腹中有了孩儿,权当是为龙儿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