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卷走一片玫瑰花瓣。
花瓣打着旋儿落在画册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一个月后。
墓园外的白玫瑰开得正好。
我捧着画册站在门口,阳光穿过花瓣在地上投下碎金。
保安过来问:“姑娘,找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戒指盒。
内圈的“S&X 0923”被我擦得发亮,盒底的纸条还在,上面宋知远的字迹依然歪歪扭扭:“砚砚,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没撑到告诉你真相那天......嗯。”
我抬头,墓园里的松柏在风里沙沙响,“找个人。”
保安没再问。
我踩着石板路往里走,画册封皮上的“余生相惜”被阳光晒得发烫。
前面有块新立的墓碑。
我走得很慢,很慢。
墓园的白玫瑰开得正好我站在墓园门口,手指抠着画册封皮的边角。
封皮上“余生相惜”四个烫金小字硌得掌心发疼,这是我熬了日日夜夜个通宵画完的,从他白大褂口袋里掉出的听诊器,到我藏在老房子窗台上的水彩笔,所有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都被我塞进了这画纸里。
周阿姨是在我第三次擦眼泪时出现的。
她手里攥着块蓝布,正擦着最近的墓碑:“姑娘,找宋医生?”
我点头,喉咙发紧。
“他上个月走的时候,最后几天总念叨你。”
她把蓝布往臂弯里一搭,“说你画画时总忘吃饭,得有人盯着;说你骨头痛起来要热敷,别信什么止痛药......”她突然顿住,从围裙兜里摸出个褪色的牛皮信封,“他走前让我收着,说等你来了再给你。”
信封边角磨得起毛,封口处沾着半块医用胶布,这是宋知远的习惯,他总用这种胶布粘病历。
我捏着信封的手在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照片掉出来时,我差点没站稳。
那是三年前的生日夜。
雨幕里我的背影,马尾辫沾着水珠,外套下摆滴着水,正从他公寓楼下往巷口跑。
照片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他化疗手抖时写的:“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
“那天他追出去了。”
周阿姨突然说,“陈医生后来跟我讲的。
你跑出去十分钟,他就追下去了,可当时胃癌晚期疼得直冒冷汗,扶着楼梯扶手往下挪,到一楼时你早没影了。
“我盯着照片里自己的背影,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