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进行曲》,宾客们尖叫着往两边躲。
我看见陈默扒开人群,怀里扶着个穿病号服的人,是宋知远。
他脸色白得像张纸,额角全是汗。
白衬衫搭在手臂上,露出手腕上的留置针。
我冲过去时义肢绊到椅腿,踉跄着扶住墙。
陈默抬头看见我,瞳孔猛地一缩。
“让开!”
我扯住宋知远的急救包,金属扣搁的我手疼。
里面掉出几盒止痛药和一张泛黄的纸飘落在地。
胃癌晚期,确诊日期:2020年9月16日。
比我拿到骨癌报告的早了整整七天。
“砚砚”宋知远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他想抬手碰我,却被陈默按住,“别乱动,血压又降了。”
我蹲下去捡报告,指尖碰到他的手背。
凉的,像那年暴雨夜他追出来时,撑在我肩膀上的手。
“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死去。”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清晰起来。
三年前我撞破“联姻”那天,他站在雨里说这句话时,白衬衫口袋里是不是就装着这份报告?
陈默蹲下来,声音哑得像砂纸:“他知道你敏感,怕你跟着他耗,上个月手术时咳血,医生说肿瘤已经转移,我让他改婚期,他说......说什么?”
我抬头,眼泪砸在报告上,把“胃癌晚期”几个字泡得模糊。
“他说,”陈默喉结动了动,“推掉婚礼你会更难放下,他说撑到今天......”够了,急救车的门“哐当”关上。
我跌跪在红毯上,看着蓝光裹挟着宋知远消失在路口。
司仪的声音从舞台飘过来:“看来新娘也未到场,请各位稍候......”稍候?
我低头看手里的画册。
第一页是穿白大褂的宋知远,第二页是穿婚纱的我,第三页是我们手拉手站在老房子门口,那是他以前说等退休要搬回去住的地方。
现在老房子还在,退休却成了永远到不了的明天。
林夏找到我时,我正把报告贴在胸口。
她蹲下来抱我,说陈默发消息了,宋知远进了ICU,暂时脱离危险。
“那婚礼......”我问。
“哪有什么婚礼。”
林夏抹了把眼泪,“陈默说,联姻请柬是他帮忙伪造的,酒店定金也是宋知远自己掏的。
他根本没打算结婚,只是想让你......让我死心。”
我替她说完。
风掀起红毯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