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我迷迷糊糊听见他和护士说:“麻烦先救人,医药费我来付。”
等我再清醒时,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脸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伤口太深,愈合后会留疤。”
医生翻着病历本,语气公事公办,“想要彻底修复,只能考虑整容手术。”
我摸向脸上的绷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顾言毁了我的感情,现在连我的脸也不放过。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那个救我的帅哥提着粥走了进来:“医生说你醒了。
先吃点东西吧,别饿着。”
他把粥放在床头,目光落在我缠着纱布的脸上,“别太担心,现在的医美技术很发达。”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突然红了眼眶。
原来这世上,有人把你当垃圾丢弃,也有人愿意在你最狼狈的时候,伸出援手。
手指摩挲着床单,我暗暗发誓:顾言、安娜,这笔债,我迟早要他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掐住我的喉咙。
我盯着点滴管里缓慢坠落的药水,听着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忽然觉得这节奏像极了顾言撒谎时的心跳——平稳,虚伪,暗藏杀机。
“疼吗?”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里传来,我这才注意到病房角落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袖口露出半截银杏叶纹身,叶脉走向与顾言老家祠堂的雕刻分毫不差。
他削瘦的脸颊上有道淡疤,从耳后延伸至下颌,在苍白的皮肤下像条沉默的蛇。
“比被人剜掉心好多了。”
我扯动嘴角,牵扯到脸上的纱布,疼得皱眉。
他起身走近,皮鞋踏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人个子很高,肩宽腰窄,举手投足带着常年习武的利落。
他在床边坐下,我闻到淡淡雪松香水味,混着医院的消毒水,意外和谐。
“林游,26岁,设计师,被上司顾言剽窃成果,被其妻子安娜毁容。”
他指尖敲了敲床头柜上的病历本,“现在背着三十万网贷,走投无路。”
我猛地抬头,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你是谁?”
“沈砚。”
他掀起袖口,露出手腕内侧的银杏叶纹身,与顾言的刺青一模一样,“你该猜到了,我和顾言、安娜,有点旧账要算。”
窗外的风卷起一片银杏叶,拍在玻璃上沙沙作响。
我盯着那片叶子,想起顾言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