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按钮。
从仓库铁椅上站起来时,我指尖还留着周律师文件上的油墨味,那味道带着淡淡的苦涩。
王董事的目光黏在我松开的合同上,喉结动了动:“林小姐再想想——王董事。”
我打断他,“苏婉儿去年在丽思卡尔顿宴请长老会,点的是和今天一样的碧螺春吧?”
原书里苏婉儿用这招拉拢人心,茶里加了助眠成分,她借此控制长老会成员的意志,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王董事的茶杯“当”地磕在桌面。
茶水溅湿他袖口的金袖扣——那是苏婉儿上个月送的生日礼物,我在原书里见过照片。
“你、你胡说!”
他脖子涨得通红,“苏小姐是为家族考虑——陈秘书。”
顾北辰突然开口。
陈秘书从货架后转出来,摄像机镜头闪了闪红光。
王董事的话卡在喉咙里,脸白得像被抽干了血。
周律师推眼镜的手顿住。
他右手中指的茧在灯光下泛着白——那是原书里他按碎纸机按出来的。
我盯着那茧笑:“周律师,碎纸机最近好用吗?”
他镜片后的瞳孔缩了缩。
“林小姐。”
周律师突然翻开随身的皮质手册,“若坚持不签,家族长老会将依据第三十七条,冻结你的私人资产。”
我捏紧手包带,手包带勒得手心生疼。
原书里苏婉儿用这招是在三个月后,现在提前了?
“依据哪条?”
我声音稳得像块石头。
“损害家族利益。”
他指尖划过手册某页,“拒绝顾氏联姻,导致林氏股价下跌。”
王董事突然拔高声音:“今早股市已经跌了零点五!”
我心底一沉。
原书里股价下跌是在签约后,说明苏婉儿的动作比记忆中快了半个月。
顾北辰的手指在我手背轻碰——摩斯密码的“别怕”。
我抬头看他,他眼里像淬了把刀,犀利而坚定。
“走。”
我扯了扯他袖子。
出仓库时,海风突然变得寒冷刺骨,“呜呜”地灌进领口,像冰刀割在皮肤上。
我摸出手机想给顾北辰发消息,屏幕上“无服务”三个大字刺得眼睛疼。
刚才在仓库里信号满格,出了门就断了?
周围一片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能附近有屏蔽器。”
顾北辰皱着眉摸自己手机,同样没信号。
黑色轿车从转角拐出来,轮胎碾过碎石,发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