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就给她看。”
照片上,年轻的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南城钢厂的大门前,身后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正笑着往她手里塞糖果。
我忽然想起上辈子周明远说过,他父亲曾是钢厂的保卫科科长,1978年突然辞职,说是“去南城做生意”。
“知夏,”顾承舟忽然握住我手,放在他左胸心脏的位置,“这里头,有半块弹片。
1978年冬,有人想抢钢厂的技改方案,我爸为了护着文件,被他们开枪打中。”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所以周明远的父亲当年突然暴富,所以林晚秋总能拿到紧缺的钢材指标,所以上辈子顾承舟明明能成为首富,却偏要困在南城做个小老板——他在等,等那个害死他父亲、烧毁他人生的人,自己露出马脚。
“他们以为我死了,”他轻笑,指尖抚过我耳垂,“却不知道,那个在钢厂扫了三年厕所的‘瘸腿小顾’,每天都在记他们的账。
现在,终于到了该结账的时候。”
窗外忽然下起春雨,淅淅沥沥打在青瓦上。
我望着他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最上面是份股权转让协议,受让方一栏写着“沈知夏”。
抽屉深处露出半截牛皮纸袋,上面赫然印着“南城妇幼保健院”的字样。
“顾承舟,”我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磁带,“这是今早林晚秋在井台边和她弟的对话,你听听。”
磁带转动的电流声中,传来林晚秋尖利的嗓音:“周明远那个蠢货,还真以为孩子是他的!
老陈死的时候我才刚怀孕,他能算出什么日子?
等拿到沈家的拆迁款,我就说孩子没了,让他净身出户……够了!”
顾承舟猛地关掉录音机,指节捏得发白,“这群畜生……别急。”
我按住他肩膀,从口袋里掏出张B超单,“这是我让人从县医院调的档案,林晚秋根本没怀孕,她肚子里塞的是个枕头。
至于那些安胎药——”我勾唇,“是我让村头的赤脚医生换的,现在她该腹痛难忍了吧。”
顾承舟忽然笑了,指尖捏起我一缕头发轻轻把玩:“我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从知道有人为了我,在阴沟里爬了七年开始。”
我吻了吻他掌心的老茧,那是当年搬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