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把你给林晚秋的电报存根,还有你们偷偷去县城拍的‘兄妹合影’,交给了大队书记而已。
哦对了,”我晃了晃手里的账本,“这些借条上的签名,我找了镇上的老会计鉴定过,你模仿我的笔迹可真像啊。”
他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半步。
院外忽然传来自行车铃声,大队书记领着两个民兵走进来,手里拿着封电报:“周明远,有人举报你伪造公章、挪用公款,跟我们去公社一趟吧。”
“不是我!”
他转头看向我,眼里闪过狠厉,“沈知夏,你以为攀上顾承舟就能好过?
我告诉你,你爸那批钢材的批文——周同志慎言。”
顾承舟忽然开口,语调轻缓却带着刺骨寒意,“沈伯父的钢材生意,上个月已经和我们顾氏集团签了联营合同。
至于你说的批文……”他勾唇一笑,“市计委的王主任,今早刚送了两斤西湖龙井到我家。”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比墙上的石灰还白。
林晚秋踉跄着扶住门框,忽然发出尖利的哭号:“周明远,你说过会娶我的!
你说沈知夏家的商铺拆迁款下来就带我走!
你答应给我弟盖房子的!”
“拆迁款?”
我故作惊讶,“不好意思,我家那三间铺子,上周已经过户给顾氏集团了。
承舟哥,是吧?”
“嗯。”
顾承舟低头替我扣上风衣纽扣,指尖划过我耳垂时轻轻一顿,“等办完手续,知夏就是集团最年轻的股东。
至于某些人——”他瞥了眼被民兵架住的周明远,“还是先操心怎么跟公社解释,为什么林晚秋的住院单上,家属签字是‘周文君’吧。”
拖拉机轰鸣着驶离知青点时,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周明远被村民团团围住,林晚秋蹲在墙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承舟忽然伸手替我挡住刺眼的阳光,掌心带着雪松香皂的清冽气息:“饿了吗?
前头有家国营饭店,我让司机买了锅包肉。”
我咬着酸甜的肉片,忽然想起上辈子他临死前塞给我的信封。
里面除了股权书,还有张泛黄的车票——1985年3月12日,南城至省会的头等舱,乘客姓名栏写着“顾承舟、沈知夏”。
“在想什么?”
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我手背。
“在想……”我咽下最后一块肉,忽然从包里拿出个红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