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承舟哥。”
我接过栗子,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点了点。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暗号,代表“一切按计划进行”。
他眸色微深,转头看向呆立的周明远:“听说你要和知夏分手?
正好,我今天来送聘礼。”
“聘礼?”
林晚秋踉跄着往前半步,围裙下的手死死攥住周明远的袖口,“沈知夏,你不是说你爸妈不同意这门亲事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剥开颗栗子,金黄的果肉在阳光下泛着甜香,“不过是想看看,某些人能为了钱做出什么事。
比如——”我忽然将账本甩向周明远,“你昨天挨家挨户借的钱,村民们可都等着新姑爷上门认账呢。”
院外突然传来骚动。
三五个手持借条的村民挤进来,七嘴八舌的声音盖过了拖拉机的轰鸣:“周明远,你说新媳妇家有钱,咋这会儿要悔婚?”
“我那五十块可是给儿子盖房的!”
“还有我家的三十块,你说拿老陈家的砖瓦房抵债,现在人老陈媳妇不认账!”
周明远脸色惨白,下意识看向林晚秋。
却见她此刻正盯着顾承舟身后的樟木箱,喉结滚动:“文、文君哥,你不是说她家道中落了吗?
这箱子里……哦,”我擦了擦手,“那是给知青点的慰问品,里头有两箱麦乳精,十包红糖,还有些布料。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从行李箱里拿出个信封,“这是你上周让我帮你写的入党申请书,我特意找了镇上的文书润色,你看——”信封撕开的瞬间,几张泛黄的信纸飘落。
最上面那张,是周明远去年写给林晚秋的情书,字迹还带着情欲的潦草:“如烟,等拿到江家的嫁妆,我们就去南城……文君哥?”
林晚秋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如烟是谁?”
周明远猛地扑过去抢纸,却被顾承舟伸手拦住。
村民们哄笑起来,有个婶子戳着林晚秋的肚子喊:“哎哟,敢情这野种他爹不是老陈啊?”
“不是!”
林晚秋尖叫着后退,围裙下的手慌乱地摸着肚子,“孩子是老陈的!
周明远,你说句话啊!”
“够了!”
周明远突然暴喝,额角青筋直跳,“沈知夏,你早就打算好耍我是不是?
从你说要取消婚礼开始,就在算计我!”
“算计?”
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