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就该帮弟弟。”
这是我妈说的第十万八千遍。
从十六岁辍学当烘焙学徒,到二十五岁攒钱给弟弟付首付,我工资卡上的数字永远在“给弟弟交学费给弟弟买手机给弟弟还信用卡”里打转。
直到分家那天,她把我唯一的陪嫁——跟了我五年的二手烤箱——往门外一推:“你弟要创业,这破东西卖了凑钱。”
我蹲在楼道里擦烤箱上的灰,陆沉端着一杯热咖啡过来:“我店里有个角落空着,租金你定。”
三个月后,我的“昭昭甜铺”成了小区网红店,婚庆公司的订单堆成山。
今天我妈哭着砸店门:“阳阳投资赔了,你得救他啊!”
我舔了舔刚做好的草莓慕斯指尖,把分家时她按了红手印的协议拍在她面前:“周女士,您当年说‘各过各的’,我可记着呢。”
1、我蹲在客厅角落,指甲掐进掌心。
周兰把户口本拍在茶几上,塑料封皮磕出脆响:“今天把话说清楚,你弟要结婚,房子得腾出来。”
“妈,我上个月刚往家打了四千。”
我声音发颤。
“那点钱够买半平米?”
她扯过我脚边的编织袋,“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留家里算怎么回事?”
编织袋“哗啦”散开,我攒了五年的烘焙模具滚出来——不锈钢打蛋盆、硅胶刮刀、筛糖粉的细网。
周兰弯腰捡刮刀,银亮的刀刃划到她手指,她甩着手骂:“赔钱货,买这些破铜烂铁花了不少吧?”
“那是我陪嫁。”
我去抢,被她推开。
“陪嫁?”
林阳从沙发上直起身子,游戏手柄“啪”砸在茶几,“姐你也不看看自己,二十四岁的老姑娘,谁要娶你?
不就会烤点甜腻吧唧的蛋糕?”
他穿着我上个月买的AJ,鞋尖蹭着我去年送的外套下摆。
周兰把模具往纸箱里塞:“你弟对象说了,婚房要放钢琴。
这些破工具占地方,明天让收废品的拉走。”
我想起十六岁那年。
暴雨天,我攥着高中退学通知蹲在烘焙坊后巷。
周兰给我发消息:“阳阳考上重点高中了,学费要三千八。”
那时我在学徒工宿舍打地铺,每月工资一千二。
后来我成了正式烘焙师,工资涨到五千,寄回家的永远是四千五。
“我的烤箱呢?”
我突然站起来。
那是爸爸去世前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