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江城吗?”
林瑾言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怕他还在等你?”
她笑了笑,却语气淡淡:“我不是怕他等,我只是怕他——永远都学不会如何放下。”
她望向窗外。
伦敦的天灰蒙蒙的,但她眼里的光,却清亮明朗。
因为这一次,她终于为自己而活。
10伦敦·“织梦东风”展出当日。
皇家艺术馆灯火通明,馆内悬挂着成百上千幅以“故梦”为题的织物装置,每一件作品都用极细腻的丝线勾勒出一幅东方女子的流年风骨。
压轴展品《梨花殇》安置在主厅中央。
那是一件纯白长披风,由林瑾言亲手设计,以手绣与纱织为底,繁复却克制。
梨花似雪,落在墨笔勾勒的断桥上,满目苍凉——却在披风尾部悄然绽放一枝红梅,若希望生于沉寂之后。
观展人屏息,国际媒体连篇赞誉。
她站在展品旁,身披黑白配色定制服,神情从容。
她的人生,终于成为作品本身。
就在此时,她接到一通意外的电话。
沈渊祁——重病入院,心肌损伤,病情隐忍已久。
联系人是沈母,语气疲惫:“他这些年没对你说过……可他写的剧本,从第一句开始,就是你的名字。”
她没有立刻飞回江城。
三天后展览圆满落幕,她才悄然启程。
无宣传,无通稿,落地即前往医院。
沈渊祁躺在白床单中,脸色苍白,眉眼疲惫。
他睁开眼的那一瞬,眼神里没有期待,只有压抑太久的悔意。
“你来了。”
她没有回应,只走到窗边。
两人之间隔着沉默与白墙。
良久,她开口:“你说那剧本,是写给我的?”
他轻轻点头。
“那你知道你拍的,不是我。”
他眼神微动。
“你写的是‘你记忆里的我’,是那个陪你捱过低谷、无条件付出的女人。
可你从未真正看见我——一个会疼,会怕,会心碎的林瑾言。”
“我不是神,也不是你人生里的一件道具。”
沈渊祁闭上眼,泪水滑落。
“我知道。”
他沙哑道,“我什么都知道了……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轻轻走近,俯下身,像是曾经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做过的姿势。
只是这次,她温柔,却清醒。
“你还有机会。”
他猛地抬头,眼神破碎。
“但不是追我,而是原谅你自己。”
“我已经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