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提问,突然听到有人惊呼。
“天哪!
亚得里亚海发生沉船事故!”
我转头看向大厅屏幕,新闻画面里救援队在打捞一艘倾覆的游艇,字幕滚动播放遇难者名单——赵识琰和白芊芊的名字赫然在列。
凌亦风立刻挡住我的视线:“脏东西,别看。”
我平静地移开目光:“没关系。”
确实没关系了。
赵识琰最后那句下辈子,大概是他这辈子对我说过最真诚的话。
可惜,我和他没有下辈子。
展会结束后,拍卖行送来一个包裹,说是赵识琰生前寄出的。
凌亦风替我拆开。
里面是那把五年前在拍卖会上被白芊芊泼了香槟的紫砂壶碎片,每一片都精心包裹着,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嘉弥,我把它修好了,又亲手打碎了。
这样,你总能记住我一次。
我把碎片倒进威尼斯运河,看着它们沉入碧绿的水中。
“不生气?”
凌亦风问。
我摇摇头:“碎瓷就该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回国那天,机场大厅人潮涌动。
我推着行李车往外走,突然听见两声清脆的童声:“妈妈!”
凌念念扎着小辫子飞奔过来,凌小渊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手里还举着歪歪扭扭的画:“妈咪!
我画了兔子!”
凌亦风弯腰一手一个抱起他们,两个孩子立刻在他怀里扭成麻花,争先恐后地亲他脸颊。
“想爸爸了吗?”
他问。
“想!”
两个小团子异口同声,然后又扑向我,“最想妈妈!”
我笑着接住他们,闻着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突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轻轻愈合了。
凌亦风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牵住我:“回家?”
“嗯,回家。”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我们身上,像一场温暖的雨。
原来真正的重生,不是忘记过去,而是带着所有伤痕,依然能走向光明。
9回国后的第三个月,我的曜变天目釉作品获得了国际陶瓷艺术大奖。
领奖那天,我穿着凌亦风挑的旗袍站在台上,聚光灯有些晃眼。
台下坐满了人,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坐在第一排,左边抱着昏昏欲睡的凌念念,右边坐着腰板挺直的凌小渊。
“这件作品,我想献给所有破碎过的人。”
我的声音在会场里轻轻回荡,“瓷器的美,往往在破碎后重生时最为惊艳。”
掌声响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