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可我们的心,从来没分开过。”
夜里,灵月在灯下给霍明渊写信。
她摘了朵蓝花楹,用花瓣泡水研墨,字迹在纸上晕开,像团淡紫的云:“阿渊,南疆的蓝花楹开了吗?
我这里的开得正好,像你铠甲上的鳞片。
我在凤袍里缝了帕子,你若想我,就摸摸铠甲内袋的平安结。
等你回来,我们去江南看月亮,好不好?”
信写完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灵月望着窗外的晨光,突然笑了——这宫里的日子虽然难,可只要有他的信,她就能撑下去。
“小桃,”灵月说,“把信交给崔尚宫的侄子,让他快马加鞭送去南疆。”
她摸着凤袍里的帕子,“告诉阿渊,我在等他。”
小桃笑着点头,捧着信跑了出去。
灵月望着她的背影,想起初入宫时,这丫头替她捡木簪被掌嘴的模样。
原来这宫里的光,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自己挣的,也是在乎的人给的。
暗桩密布承乾宫的暖阁里,灵月翻着各宫送来的“请安折”,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晃动的影。
小桃蹲在炭盆前烤手,嘴里嘟囔:“尚服局的刘司制又扣了针脚钱,说要给掌事嬷嬷做寿礼。”
“记下来。”
灵月头也不抬,“明日让崔尚宫的侄女去御膳房,给刘司制的茶里加点巴豆。”
她扫过折子里的内容,“景阳宫的舒贵人,这月请了三次大夫?”
“回娘娘,”暗桩春杏从梁上翻下来,“舒贵人的贴身侍女昨日去了太子府,带回来个锦盒。”
灵月的指尖顿在折上。
她望着春杏——这是她半年前从辛者库救出来的小宫女,现在是她最得力的暗桩,“盯着她,尤其是夜里。”
小桃端来参茶,见灵月眼底的青黑,心疼道:“姑娘,您歇会儿吧,这都三更天了。”
灵月接过茶盏,想起初入宫时,她连看账本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尚服局、御膳房、甚至皇帝的贴身太监,都有她的人——小桃管着尚服局的绣品,崔尚宫的侄女盯着御膳房的膳食,连皇帝的大太监李福,每月都收她的“月例”。
“小桃,”灵月突然说,“去把我当年的木簪拿来。”
小桃从妆匣最底层捧出个锦盒。
木簪还在,上面的泥渍早被灵月用软布擦得发亮,簪头的莲瓣在烛下泛着温润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