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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落:爱你,是我一生的劫结局+番外小说

说的我都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海棠花落了一地。我坐在树下长椅,感觉生命正在从指尖流走。粉色的花瓣随风落在我的发顶,像我第一次见他时脸上的红晕。十四年了。十四年前,就是在这棵海棠花树下。我十八岁那年,在学生会竞选前十分钟,第一次见到顾夜辉。那是三月,海棠花开得正盛。我抱着画板从艺术楼出来,一路奔跑,他从商学院的方向走来。四目相接的瞬间,我觉得时间停止了。他穿着白衬衫,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很干净的长相,但眼神太冷。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攻击性太强。我盯着他看了三秒。他也盯着我看了三秒。然后我们同时移开了视线。十分钟后,学生会竞选现场。“洛小姐,你觉得艺术类学生有资格参与学生会的财务管理吗?”他坐在台下,声音很平静。我站在台上,握紧了话筒。“顾同...

主角:海棠孙莲翘   更新:2025-05-26 1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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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孙莲翘的其他类型小说《海棠花落:爱你,是我一生的劫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说的我都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海棠花落了一地。我坐在树下长椅,感觉生命正在从指尖流走。粉色的花瓣随风落在我的发顶,像我第一次见他时脸上的红晕。十四年了。十四年前,就是在这棵海棠花树下。我十八岁那年,在学生会竞选前十分钟,第一次见到顾夜辉。那是三月,海棠花开得正盛。我抱着画板从艺术楼出来,一路奔跑,他从商学院的方向走来。四目相接的瞬间,我觉得时间停止了。他穿着白衬衫,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很干净的长相,但眼神太冷。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攻击性太强。我盯着他看了三秒。他也盯着我看了三秒。然后我们同时移开了视线。十分钟后,学生会竞选现场。“洛小姐,你觉得艺术类学生有资格参与学生会的财务管理吗?”他坐在台下,声音很平静。我站在台上,握紧了话筒。“顾同...

《海棠花落:爱你,是我一生的劫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海棠花落了一地。

我坐在树下长椅,感觉生命正在从指尖流走。

粉色的花瓣随风落在我的发顶,像我第一次见他时脸上的红晕。

十四年了。

十四年前,就是在这棵海棠花树下。

我十八岁那年,在学生会竞选前十分钟,第一次见到顾夜辉。

那是三月,海棠花开得正盛。

我抱着画板从艺术楼出来,一路奔跑,他从商学院的方向走来。

四目相接的瞬间,我觉得时间停止了。

他穿着白衬衫,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很干净的长相,但眼神太冷。

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攻击性太强。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

他也盯着我看了三秒。

然后我们同时移开了视线。

十分钟后,学生会竞选现场。

“洛小姐,你觉得艺术类学生有资格参与学生会的财务管理吗?”

他坐在台下,声音很平静。

我站在台上,握紧了话筒。

“顾同学,你觉得商科学生有资格评判艺术的价值吗?”

全场安静了两秒,然后爆发出掌声。

我赢了那次竞选。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是洛氏集团的千金,他是顾氏财团的太子爷。

我们注定是敌人。

但命运喜欢开玩笑。

一个月后,学生会要办艺术节,校长指定我和他共同负责。

第一次合作会议,我们吵了整整三个小时。

“你根本不懂艺术。”

我说。

“你根本不懂现实。”

他说。

但第二次会议,我们只吵了两个小时。

第三次,一个小时。

第四次,我们没有吵架。

我发现他会记住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我提到喜欢莫奈,第二天他就拿来了一本莫奈画册。

我说咖啡太苦,他就买来了加糖的拿铁。

那些细节,微不足道,却让我心动。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五月的一个下午,我问他。

我们坐在图书馆里,桌上摊着艺术节的策划书。

夕阳从窗户照进来,他的侧脸很温柔。

“我也不知道。”

他说,“也许是因为你不像其他人。”

“我哪里不像?”

“你很真。”

他转过头看我,“没有人敢和我吵架。

只有你会。”

漂亮的男孩和女孩,我们相恋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亮的那段时光。

深夜的图书馆里,他会给我讲经济学原理,我会给他画速写。

他说我画的他比
本人好看,我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在他的速写旁画一枝海棠花。

他有时候不太高兴,问我画他还不够吗。

他竟然还会这样吃醋。

我笑得直不起腰。

我告诉他海棠花是我最爱的花。

我的名字来源于它。

把他和海棠花画在一起,说明他和海棠对我一样重要。

于是他会笑起来,凑近吻我。

冷冰冰的气质融化在温柔的笑意里,还有缱绻的亲吻中。

他会下厨给我做饭。

手艺很差,但我每次都吃得很干净。

我会在他压力大的时候,抱着他什么都不说。

有些时候,陪伴比任何话都有用。

那时候孙莲翘经常出现。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每次看到我们在一起,她的眼神都像刀子一样锋利。

“夜辉,你真的要为了她放弃我们家族的友谊吗?”

她当着我的面问他。

“我没有放弃任何东西。”

他说,“我只是选择了我喜欢的人。”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大三那年,两家的生意开始出现冲突。

先是小摩擦,后来演变成商战。

我爸爸回家时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妈妈开始失眠。

“不许再见那个顾家的小子。”

爸爸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我爱他。”

我说。

“爱?”

爸爸冷笑,“你觉得他真的爱你吗?

他接近你,不过是想套取我们的商业机密。”

我不信。

直到孙莲翘找到我,给我看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顾夜辉在电话中说:“洛家的那些资料你拿到了吗?”

“夜辉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洛小姐是你女朋友。”

“这只是生意。”

他的声音很冷,“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我听着那段录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天晚上,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他回了一个电话,我没接。

他来找我,我让室友说我不在。

一个星期后,他不再来找我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在网上看到顾氏和孙家联姻的消息。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但最致命的打击还在后面。

大四那年春天,洛氏集团突然破产。

一夜之间,我从千金小姐变成了负债累累的普通人。

爸爸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妈妈哭得眼睛肿成核桃。

“是顾家搞的鬼。”

爸爸说,“他们联合苏家,设了一个局。”

我想起那段录音,想起他
的温柔,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洛宅被查封。

院子里,我最爱的海棠花树被砍倒。

爸妈让我离开,他们选择独自承受一切。

我拒绝了。

第二天,他们从洛氏大楼的最顶层跳了下去。

我一个人去警局认领了他们的尸体。

我想,我现在应该比顾夜辉更懂他所说的现实。

我离开了那个城市。

带着仅有的一些钱,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这里没有海棠花树,城市里很寡淡。

白天在广告公司做设计,晚上去酒吧陪酒。

不是卖身,只是陪客人喝酒聊天。

那些日子很苦。

我住在城中村的小房间里,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画材买不起,我就用广告公司废弃的纸张练习。

但我活下来了。

我在网上看到,顾夜辉和孙莲翘的婚约解除了。

或许他找到了更好的结婚对象。

三年后的一个晚上,命运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7号包厢要酒。”

经理拍拍我的肩膀,“今晚客人身份不一般,好好表现。”

我端着酒盘走向包厢。

这三年来,我已经学会了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

微笑,调笑,不越线,拿钱走人。

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停止了。

陆夜辉坐在沙发正中央,身边坐着三个男人。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轮廓依然那么完美。

三年了,他还是那么好看。

只是眼神比以前更冷,更锐利。

成功者的眼神。

上位者的气场。

而我,只是一个端酒的女人。

“几位老板,今晚想喝什么?”

我努力保持声音平稳,避开他的视线。

这三年来锻炼出的娴熟技巧在这一刻全部失效。

我的手在颤抖,话语变得木讷。

“哟,这妞长得不错。”

一个胖男人打量着我,“过来坐坐。”

“是啊,难得来这种地方,当然要好好玩玩。”

另一个男人伸手想要拉我。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我只负责送酒。”

我说。

“别装了,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人,谁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胖男人站起来,“过来陪爷喝酒。”

他的手伸向我的腰。

“够了。”

冷冽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顾夜辉依然坐着,但眼神变得危险。

“夜辉,你这是?”

胖男人愣了一下。

“我说够了。”

他的声音更冷,“坐下。”

那些人立刻收敛了。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像有实质的重量。

我不敢抬头,只是机械地给他们倒酒。

“抬起头。”

他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

我咬着唇,不敢动。

“我说,抬起头。”

我的全身都在抗拒。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

我深呼吸,缓缓抬起头。

没对上他的目光,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了。

孙莲翘穿着香槟色的裙子走进来,挽住了他的胳膊。


二天,我在展厅又一次遇见他。

他看见我时有短暂的怔忡,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后是克制的狂喜。

我下意识害怕他,仅出于礼貌点头致意。

画展结束后的第三天,他找到了我。

“叶小姐,我想买你所有的画。”

他坐在我对面,若有所思地看我,声音很温和。

他说他是艺术收藏家,姓顾。

顾先生。

这个姓氏让我莫名心慌。

“为什么要买我的画?”

我问。

“因为看得出来,画这些画的人,经历过很深的痛苦。”

他说,“我想收藏这些痛苦。”

那句话让我很震撼。

从那以后,他经常来看我。

他会带来昂贵的画材,会陪我去看其他的画展,会在我画画的时候安静地坐在一旁。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也许是因为缘分。”

他说。

我们恋爱了。

就在这时,收留我的老爷爷突然去世了。

心梗。

医生说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但我痛苦极了。

这是我失忆后第一次经历死亡,撕心裂肺的痛。

老爷爷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家人之一,现在他走了,我又变成了孤儿。

葬礼上,我哭到不能自已。

顾夜辉抱着我,什么都不说,只是轻抚我的后背。

“我又没有家人了。”

我在他怀里说。

“你还有我。”

他说。

三个月后,老奶奶也走了。

她是思念成疾。

老爷爷走后,她每天坐在他的照片前发呆,不吃不喝。

我怎么劝都没用。

“孩子。”

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要好好生活。”

我又哭了整整一个星期。

那段时间,我什么都画不出来。

每天坐在画架前发呆,眼泪不断地流。

顾夜辉每天都来陪我。

他会做饭给我吃,会强制我出门散步,会在我半夜惊醒时抱着我。

“他们在天堂里很幸福。”

他说,“他们希望你也幸福。”

慢慢地,我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老夫妇留给我一点积蓄,我用这些钱在城郊买了一个小画室。

顾夜辉帮我布置画室,挂窗帘,装灯光。

“这样光线更适合画画。”

他说。

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也许,老天爷带走了我的家人,但给了我他。

六个月后,他向我求婚。

我同意了。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朋友参加。

我没有家人,他说他的家人都在国外。

婚后的生活很幸福。

他的别墅
,院子里有一棵树苗。

他告诉我这是海棠花树,再过几年,就会开花。

他是个很温柔的丈夫。

会给我做早餐,会在我画画累了的时候给我按摩肩膀,会陪我看很无聊的艺术纪录片。

但我一直在做噩梦。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男人,有破碎的画面,有我听不清的对话。

每次醒来,我都会哭。

“怎么了?”

他会抱着我问。

“我不知道。”

我说,“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要想了。”

他说,“过去的事情不重要。”

我还是会想,但我的生活里有了更重要的事。

老天一定是垂怜我,赐给我一个宝宝。

是的,我怀孕了。

一年后,我们有了儿子顾时念。

顾时念很像他,眼睛很大,很聪明。

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产后抑郁症让我变得敏感易怒。

我们开始偶尔吵架。

“我想出去采风。”

我说。

“带着孩子不方便。”

他说。

“那你帮我看孩子。”

“我很忙。”

“我的艺术创作也很重要。”

“你的艺术值几个钱?”

他有一次生气地说,“没有我你算什么?”

那句话深深地伤害了我。

我离家出走了两天。

他把我找回来,认错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们和好如初。

但那句话,我一直记得。

顾时念三岁那年,我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那是一个慈善晚宴,我陪顾夜辉参加。

在宴会现场,一个穿着粉色晚礼服的美丽女人走向我们。

“夜辉。”

她笑着伸出手,“好久不见。”

“莲翘。”

顾夜辉站起来,“你也来了。”

孙莲翘。

这个名字让我莫名紧张。

“这位就是嫂子吧。”

她看向我,眼中闪过什么,“久仰大名。”

我勉强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

“夜辉,我想和你聊聊。”

她说,“关于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个项目。”

他们走到一边说话。

我坐在原位,看着他们的背影。

半小时后,顾夜辉回来了,脸色有些沉重。

“怎么了?”

我问。

“莲翘生病了。”

他说,“肾衰竭,需要换肾。”

“那很严重。”

我说。

“是的。”

他停顿了一下,“医生说,你的肾型和她很匹配。”

我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她希望你能捐一个肾给她。”

他说,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但什么?”

“她是我们家的老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他看着我,“如果你不愿意,我完全理解。”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期待和不安。

“我需要想想。”

我说。

“当然,你慢慢考虑。”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

第二天,孙莲翘来了我家。

“考虑得怎么样?”

她问。

“这毕竟是大手术……”我犹豫着说。

“我理解你的担心。”

她笑着说,然后语气突然变冷,“但你知道吗,小孩子最容易出意外了。

比如在幼儿园里摔一跤,或者过马路时被车撞到。”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

她笑得很甜美,“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危险。”

我看着正在客厅里玩玩具的顾时念,心脏狂跳。

“我答应你。”

我说。

手术很成功。

我躺在病床上,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半。

顾夜辉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

“谢谢你。”

他说,“莲翘说手术很成功。”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出院后,我的身体一直很虚弱。

有时候画画画到一半,就会晕倒。

顾夜辉请了最好的医生,买了最好的补品。

但我知道,有些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院子里的海棠花树一直没有开花。

我又开始做噩梦。

我在夜里惊醒,时常把顾夜辉当成别的人。

我会打他,踢他,而他总会把我搂在怀里,安抚我,安慰我。

他眼里的心疼让我好感动。

即便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孤身一人了,但至少他还爱我。

我想,有这样爱我的人在我身旁,哪怕噩梦会伴随我的余生,我也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吧。

就在这时,孙莲翘告诉了我真相。

“你知道吗?”

她在我的画展上对我说,“你还有另一个名字。”

“什么?”

“洛棠。”

她说,”洛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洛棠。

这个名字像雷电一样击中了我。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她笑得很诡异,“那我来提醒你。

你爸爸是洛国栋,你妈妈是林雅,你们家十年前破产了。”

不。

不可能。

“你知道为什么破产吗?”

她凑近我,“因为有人设了一个局。

顾家联合我们孙家,做了一个局。

你的丈夫,亲手毁了你的家。”


我感觉天旋地转。

“你说谎。”

我说。

“我没有说谎。”

她拿出手机,“你想听听这个录音吗?

十年前的录音。”

录音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洛家的那些资料你拿到了吗?”

“夜辉哥,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洛小姐是你女朋友。”

“这只是生意。

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夜辉。

顾夜辉。

我的丈夫。

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回来。

海棠花树下的初遇。

图书馆里的深夜。

他做的难吃的饭菜。

我画的他的速写。

分手时的痛苦。

家族破产时的绝望。

酒吧里的重逢。

车祸前的眼泪。

一切都回来了。

我冲出画廊,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

头痛欲裂,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我和顾夜辉在十八岁相遇,二十二岁分开。

我在南方独自挣扎了三年,失忆后迷茫了三年,又遇见他。

四年的恋爱,三年的挣扎,三年的迷茫,四年的婚姻。

原来我已经认识顾夜辉十四年了。

我失忆后的这七年,他知道我是谁,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隐瞒了一切,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爱着他。

而我,还为了他们的友情,献出了自己的肾。

回到家时,顾夜辉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今晚的画展我去不了了。”

他对我说,“改天我买个礼物补偿你。”

又是礼物。

他其实总是这样,用昂贵的东西来代替陪伴。

“我不要礼物。”

我说,“我要你陪我去。”

“我真的有事。”

他皱眉,“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懂事?”

不懂事。

这个词让我想起很多。

“算了。”

我说,“礼物也没什么意义。”

“你今天怎么了?”

他不高兴地看着我,“莫名其妙的。”

我没有回答,转身走向卧室。

顾时念跑过来抱我的腿。

“妈妈,你脸色好白。”

“没事。”

我摸摸他的头,“妈妈出去一趟。”

我开车离开了家。

先去了洛宅的旧址。

曾经的豪宅现在已经变成了商业楼。

我站在楼下,试图找到一点过去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了。

然后我去了父母的墓地。

两座简陋的墓碑,连墓志铭都很简单。

“爸爸,妈妈。”

我跪在墓前,“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风很大,吹得我头更疼了。

手机响了。

是顾夜辉的短信:“你又离家出走?

时念在找你。

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合格的母亲。

成熟一点。

我看着这些字,忽然笑了。

我回复:“夜辉,你说得对。

我根本不懂现实。”

发完短信,我开车去了大学。

校园里很安静,大部分学生都在上课。

我走向那棵海棠花树。

春天又到了,海棠花又开了。

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落,像十四年前一样美丽。

我坐在树下,头疼得越来越厉害。

视线开始模糊。

我知道,这是血管破裂的征象。

捐肾后,医生说过,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都可能致命。

“洛棠!”

远远地,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真正的名字。

他找到我了。

顾夜辉跑过来,脸色苍白。

“你……你都想起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问。

“是的。”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都想起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眼中有恐惧,有愧疚,有绝望。

“洛棠,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

我说,“我累了。”

我感觉生命正在从身体里流走。

“求你原谅我。”

他跪了下来,“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爱我?”

我看着他,“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

他不说话。

“我最喜欢我的名字。

洛棠。”

我说,“我还喜欢海棠花。”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你爱我,却连我的名字都不肯还给我。”

我说。

“你害死了我的父母,我没有办法代替他们原谅你,但我可以欺骗我自己……”一阵风吹过来,海棠花瓣铺天盖地。

“棠儿,我错了。”

他哭得像个孩子。

“我在南方的那三年,画了好多好多的画。

可我不敢画海棠,因为我怕我会想起你。”

他的脸还像当年我画过的速写,岁月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发现我失忆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我是因为车祸失忆的,”我垂下眼,“车祸前,我在酒吧里见到你了。”

顾夜辉震惊地抬起头。

或许他后来再也没有想过,那个夜晚,那个卖酒的女人是不是我。

这些年里,他找过我吗?

“顾夜辉,你知道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我好想闭上眼,“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当年爱上你……”他走近试图抱我:“我也爱你。”

我好想摇头,可我的头好痛,而且我也没有力气。


但你竟然连我的过去都不肯给我。”

“我怕你恨我。”

“我现在不恨你吗?”

他用双臂环绕在我的身侧:“求你原谅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被他笼在怀里,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海棠花不断飘落,迎来生命的终结。

“夜辉。”

我说。

“嗯?”

“谢谢你爱过我。”

“不要说这种话。”

他慌张地说,“我一直都爱你,洛棠。

过去,现在,将来,我会永远爱你。”

海棠花还在飘落。

像雪一样,覆盖了整个世界。

“我原谅你了。”

“洛棠,你不要原谅我。”

他握着我的手,“你恨我吧,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我好对不起时念。

可是,谁又来对得起我呢?

“十四年了。

该结束了。”

我闭上了眼,头顶有一片轻轻的花瓣滑落到我的手上。

这是最后一片海棠花瓣。

滴落在我掌心的,还有他的眼泪。

可我再也不会,也不能抬起手抚摸他的脸庞。

这场海棠花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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