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忽然凑近我耳边:“夫人,厨房里送了银耳羹,您要尝尝吗?”
我摇摇头,转身往回走。
路过回廊时,听见两个丫鬟在说话:“听说老爷从前待大夫人可好了,连头绳都是亲自挑的......嘘!
小点声,如今这位可是二姑娘,别惹祸上身......”我攥紧袖口,指甲掐进掌心。
原来整个府里都知道,我是个替身。
风掀起廊下的竹帘,发出细碎声响,像无数根针在扎心。
夜里隋英霆回来时带着酒气,我替他宽衣时,闻到他身上有胭脂味。
是种甜腻的香粉味,沾在他衣襟上,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今天去了教坊司。”
他忽然开口,任我解下他玉带,“同僚非拉着去,不好驳面子。”
我没说话,将他外袍挂在衣架上。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上,呼吸灼热:“月缇,你身上好香。”
我浑身僵住,想起那两个丫鬟的话,指尖慢慢攥紧。
他不知道,我从不涂香粉,身上只有洗过衣裳的皂角味。
可在他眼里,这味道或许也像极了那个人。
“夫君醉了。”
我轻声说,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忽然转过我身子,低头吻住我。
酒气混着那股甜腻香粉味涌进鼻腔,我险些作呕,伸手推他肩膀。
他却以为我在撒娇,攥住我手腕按在墙上,吻得又急又凶,像要把我揉进骨子里。
“别躲......”他在我耳边低语,指尖扯掉我衣带,“我只要你......”我闭上眼,任他扯开我衣襟。
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他背上投下斑驳阴影。
他吻去我脸上的泪,喉咙里溢出低哑的喘:“月缇......月缇......”我攥着他后颈的头发,忽然想问他,喊的究竟是哪个名字。
可话到嘴边又咽下,怕听见答案,更怕没答案。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子时。
他终于停下时,我浑身无力地瘫在他怀里,听见他心跳声渐渐平稳。
他替我盖好被子,指尖轻轻捋顺我汗湿的头发:“睡吧,明日陪你去逛街。”
我嗯了声,将脸埋进他胸口。
他身上的胭脂味淡了些,混着他自己的气息,像团混沌的雾。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大姐出嫁前抱着我哭,说隋英霆是个顶好的夫君。
那时我不懂什么是顶好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