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盖头,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红盖头滑落的瞬间,我看见他眼底掠过丝怔忪,很快又被掩住。
“和你大姐生得像。”
他轻声说,指腹轻轻拂过我鬓角,“她当年嫁进来时,也这么怕生。”
我浑身僵住,他的话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心口。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过是大姐的影子。
我勉强扯出笑:“大人谬赞。”
他忽然伸手托住我下巴,指腹摩挲着我下唇,眼里有暗光流转:“别叫大人,该叫夫君。”
我心口剧跳,他的拇指碾过我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想躲,却被他扣住后颈按进怀里。
他身上有淡淡的冷香,是种清冽的气息,像雪后的松木。
“月缇。”
他低唤我名字,鼻尖蹭过我耳垂,“既嫁过来,便好好做隋夫人。”
我攥紧他衣摆,他忽然轻笑,咬住我下唇轻轻厮磨。
烛泪滴在案几上,发出“啪嗒”声响。
他抱我上床,指腹擦过我胸前时,我浑身绷紧。
“怕什么?”
他在我耳边低语,热气喷在脖颈上,“夫妻间本就该如此。”
我闭上眼,任他解开我衣襟。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他肩颈镀上层冷白。
他吻去我脸上的泪,动作却没停,我攥着床单,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雀儿。
“月缇,”他埋在我颈间低喘,“以后别躲我。”
我没说话,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
他终于停下时,我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揽着我躺下,指尖漫不经心划过我后背:“明日带你去见客。”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我却睁着眼到天亮,听着窗外鸟叫,忽然想起小时候偷穿大姐嫁衣,被母亲骂作“没脸没皮”。
那时我想,以后一定要嫁个疼我的夫君。
可如今,夫君的怀里抱着的,是我,又不是我。
他叫我月缇,却在情动时喊阿芙,像把刀,在我心口刻下别人的名字。
第三章晨起时我浑身酸疼,丫鬟春桃扶我起身,目光在我颈间停留一瞬,又慌忙低下头。
铜镜里映出我眼下青黑,颈间有几处红痕,像被野猫挠过似的。
“夫人快些吧,老爷在前厅等您。”
春桃轻声说,递来件茜色襦裙。
我对着镜子描眉,指尖抖得厉害,眉